那时韩家虽非显贵,却也算是富足之家;家中长辈父兄,待他好得不得;还有几个自小起长大好朋友——
曾经傅筌也是其中个,个朋友而已。
韩悯不想站在任何人那边,更不想讨好任何人。
他吐出口浊气,定定道:“直站在自己这边。”
傅筌不依不饶:“你站在傅询那边。”
傅筌望向他身后,眼神中流露出惊恐。
韩悯不觉,仍问道:“原来是个东西吗?”
“你原本是站在这边。”
“没有站在任何人那边,开始也没有想过要站在任何人那边——”
确实如此。
韩悯没有这样同他说过话,傅筌咽口唾沫,干涩嗓子发出古怪声响。
他没有回答。
忽然,韩悯手中烛台晃下,径直落下来,落在他腿上。
地牢阴冷,火没有烧起来,就被傅筌手忙脚乱地扑灭。
韩悯又问:“烫吗?”
怕傅询会死。”
傅筌仿佛没有听见他说话,总是那两句话:“你早就知道傅询会做皇帝,你不肯帮。”
“你还以为,是这个缘故?”
韩悯气极反笑,站起身,抚平衣摆褶皱,端着烛台上前。
他站在傅筌面前,神情淡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却问:“你在这里待多久?”
“和傅询站在起,而不是,跟在他身后。”
“幼时打闹,针锋相对,但不曾对他有过算计谋求,他也不曾对有过利用之心。与你实在不同。”
“与他站在起,大约是因为他走向,走向他,们就站在块儿。”
韩悯抬起头:“不过你既然这说,也不能不应你话。日后明君贤臣,留名青史,再长久圆满不过。”
“至于你,就睁着这双眼睛,闭嘴看着
在小时候,系统对他说,定王会是皇帝时,他曾经心血来潮,想要与未来皇帝打好关系,看能不能混个眼熟。
但是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打消。
他根本不知道谁会是定王,定王与皇帝都是未知。
最重要是,他自个儿就可以在这里活得好好,不需要依附任何人。
他不用弄清楚谁是主角,谁是配角,自己也能过得很好。
他转身向回,把方才坐那把椅子拖过来,甩手,将椅子狠狠地砸在他双腿上。
傅筌咬着牙没喊出声,韩悯厉声问道:“疼吗?”
他还是不说话,抬眼看回去。
韩悯使劲抿抿唇角,继续道:“也会怕黑啊,兄长也怕烫怕疼啊!”
不欲多说,他索性弯腰拿起椅子,再砸他腿下。
傅筌怔怔:“数不清楚,总归有十几日。”
“你右边墙上,有几个小划痕。是当时用指甲划出来,外边人给送饭次数,用这个法子计算时间,推荐你试试。”
傅筌看着他眼睛,鬼使神差地抚上右边墙面。
确有十来个并排小凹痕,不知道韩悯是怎刻上去。
韩悯歪歪脑袋:“那你觉得这里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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