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回傅询摔香炉,温言就不再与他商议修改奏折,他自然不会有折子底稿。
楚钰不确定地问道:“所以,方才在殿上细数恭王罪名,长串词儿,都是你临场发挥、现编?”
韩悯双杏眼黑白分明,坦坦荡荡:“算是吧。”
楚钰惊叹声,捂住心口,随后笑着握住他手
韩悯往后退退,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下次吧,等整理好再给你看。”
这不太符合他做事风格。
韩悯绝不藏私,更不会推辞这种事情。
直觉不对,傅询伸手,握住他手腕,把他往自己这里拽把。
从他袖中拿走奏章,打开看眼。
走过回廊,到封乾殿外,傅询回头:“都回去罢。”
作揖,楚钰抬起头,忽然道:“陛下,臣在恭王身边卧底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臣想向陛下求个恩典。”
傅询抬眼:“你说。”
“臣想要——”
楚钰指指韩悯,又朝他笑着眨眨眼睛。
“其实不想当官儿,家里非让来考试,随便写两笔,就中探花。不过比较喜欢唱戏,扮上之后,他们都叫玉面郎。”
韩悯惊讶道:“哇!”
“你喜欢哪几出戏?”
“《燕剪柳》挺好,《如意扣》也还行。”
“巧,咱俩口味模样。”
同走出殿中,原本韩悯走得好好,忽然被只手扯下衣袖。
却是楚钰。
“幸会,在下楚钰,还不知道大人名号?”
“幸会,韩悯。”
他不解是哪个字,韩悯便伸出手,用指尖在掌心划两笔。
这封奏章——
或许不应当叫做奏章,那东西只有个奏章硬壳。
里边并没有韩悯方才说内容,而是几个大字。
个描许多遍“文”字。
韩悯解释道:“去时候正教小剂子认字来着,这个是……教他认字稿纸,其实没有温言折子,也不知道他要说什,这个就是拿着吓唬恭王。”
傅询脸瞬间阴下来。
你敢不敢再说遍你想要什?
楚钰大喘气:“——观摩下韩大人在封乾殿陈词奏折。”
这才想起还有这个东西,韩悯摸摸收在袖中奏章,摇摇头:“这个恐怕不行。”
楚钰诚恳道:“方才见韩大人殿上陈词,慷慨激昂,心往之,求大人给看眼。”
韩悯特别捧场,不像江涣总是冷冷淡淡,楚钰眼睛都亮,光粘着他说话。
傅询默默地走在最前边。
才打发走个卫归,又来个楚钰。
不是很高兴。
热闹又是他们,朕什也没有。
楚钰恍然大悟:“噢,是‘以文为心’‘悯’。”
这时江涣也看向他:“韩悯,好久不见。”
韩悯点头应:“江师兄。”
楚钰笑着道:“那以后就是同僚,下回请你们去听戏啊。”
江涣有先见之明地躲远,韩悯不明就里,傻傻地站在原地,没来得及闪开,楚钰便抓着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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