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悯轻笑:“他晚上要起事,到时候你在封乾殿里,看情况不妙,就快点躲到偏殿去,小心为上。”
傅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那你也待在福宁宫不要出来啊。”
“好。”
*
傅筌在先帝授意下,理政多年。
他是真想招揽韩悯。
方才夸他话,也都是真。
能为己所用,便是最锋利把刀;倘若不能,再可惜也只能毁。
他走过回廊,抬手招来个侍卫,吩咐道:“去支会守宫门侍卫,可以开宫门。”
那头儿,卫环跟上韩悯:“韩二哥,圣上让送你回去,还让嘱咐你,今晚不要出来,就在福宁殿里等着。”
傅筌将话梅塞给他:“为报你小时候颗话梅恩情,机会给你。从前做过事情,是见你死活要站在傅询那边,气不过。现在向你赔罪,好不好?
“实在是爱才,不愿意看着你白白殉他。你是文人,手下文人都懂得择木而栖,择主而事,你懂不懂?”
韩悯手松,便将话梅丢在地上,杏眼黑白分明,就这看着他:“又如何?”
傅筌低头看眼,很快就收回目光:“你要是真不愿意……”
正当此时,傅让带着卫环过来。
。”
他继续道:“但你确实不错。这些年来,手下文人不少,对文人心思,总比傅询懂得多。傅询手下文人,不过个温言,他也不怎待见你,你何苦留在那里吃苦?”
他顿顿:“倘若两年前你去科考,当是状元。只可惜……你若投,照状元待你。”
韩悯几不可见地蹙蹙眉:“倒也不必。”
“你不用这快就回绝。倘若告诉你,今晚那个位子上就换个人坐呢?”
久居永安,城里宫中,多是他人手。
傅询登基之后,除将福宁宫人换,再增个温言做御史,朝中官职与宫中布置都还没有换过。
是人多,关系盘根错节,要动起来不容易;二来,或许他是故
韩悯没有回答,转头看向不远处座高楼。
夜色渐浓,阴云低压。
傅询身着帝王冕服,站在高楼之上,双手按在阑干上,袖上风起云涌,肩上日月星辰纹样,全都收在掌中。
他见韩悯看过来,却没忍住朝他笑笑。
傅让也跟在韩悯身边:“诶,傅筌刚刚跟你说什?”
卫环上前,朝傅筌抱抱拳:“王爷,封乾殿中正找您。”
傅筌看向韩悯,压低声音:“你不愿意,今夜就趁早结自己。再落在本王手里,就不是状元礼遇。”
韩悯言不发,抬脚离开。
他不愿意。
最后傅筌惋惜地看眼他背影,也转身离开。
后边那句话他说得轻,风阵似,就飘过去。
走出去段路,傅筌从袖中拿出个荷包,捏颗话梅递给他。
但是韩悯没接。
傅筌叹口气:“本王记得,与你初见时,你就给本王颗梅子。”
韩悯淡淡道:“都是小时候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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