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谢恩,扭头把地上盛着碎肉碟子往萝卜头那里推推。
它还是没什精神,蔫蔫。
连带着韩悯也恹恹。
吃阵,温言放下碗筷,从小太监手里接过帕子,按按唇角。
他温声道:“韩公子文采斐然,那时在柳州撰封折子,参得恭王脸色三变,从金殿出来,还在阶上摔跤,温言自愧不如。”
“以后都用不上。”
傅询似乎别有所指。
韩悯却只顾着哄他鹰。
傅询洗手,撑着头看鹰,大约是在看鹰。
过阵,温言无奈道:“陛下,韩公子,都正午,这鹰也该饿。”
这鹰带着伤,在桐州与永安之间来回飞,在桐州扑个空,想回来找傅询,便停在寝殿窗台上。
结果遇见韩悯。
傅询边拆开包药粉,边安慰韩悯:“会养好。”
韩悯嗓子有些哑:“嗯。”
他看见鹰爪子都被剪,便问:“爪子也会长回来吗?”
傅询摸摸那鹰颈子,还是热。
他吩咐声:“卫环。”
卫环快步走进里间,捧出个小木匣,打开来,里边是排大小不银刀,还有些金疮药,应当是专给鹰用。
韩悯在案边坐下,那鹰脑袋正对着他,目光浑浊。
好像有些不对。
韩悯点点头,随他起过去。
而傅询与温言在书房说话,面对面坐着,殿门敞开着,侍卫卫环与个年轻小太监在里边侍奉。
不便打扰,韩悯才在石阶下望眼,转身要走,傅询抬眼就看见他。
傅询朝他招招手:“过来。”
韩悯回身,三两步跑上石阶,解释道:“原是不该打扰,但是也是条小生命……”
傅询不悦地唤声:“温辨章。”
辨章是他字。
温言良行,明辨文章。
温辨章淡淡道:“这回再参恭王折子,陛下还没给韩
*
午膳是傅询同韩悯,还有温言三个人起用。
场面有些诡异。
傅询使劲给韩悯夹菜,温言是世家公子做派,食不言,个人温温吞吞地吃饭吃菜。
韩悯有点遭不住,想让圣上“雨露均沾”,但是说不出口。
傅询点头:“会,它们原本就会挫断爪子。”
韩悯认真地看着案上鹰。
等包扎好,傅询转头,想揉揉他脑袋,发觉手上都是血迹,便用手背碰碰他脸。
韩悯把萝卜头抱在怀里,摸摸它翅膀。
“再也不叫你送信。”
傅询看看,最后掰开鹰喙,从里边拿出个小竹筒给他。
拆开竹筒,里边字条还是好。
仍旧是“无碍”二字。
是前几日傅询给他回信。
韩悯就是因为没收到信,才会来永安。
他朝温言点头示意:“打扰。”
温言嘴角往下压压,别过头去,不是很高兴模样。
韩悯上前,那鹰羽上还滴血,怕弄脏傅询桌案,也不知道该不该放下。
傅询将案上奏章推开:“放着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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