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悯恍然大悟:“难怪你跟说‘说不准’呢,原来你们自己也出状况。”
系统道:“肯定不会出问题。你不是要起来喝水吗?去吧。”
韩悯与它说会儿话,倒是有些精神。
他披上衣裳,下榻,嗓音沙哑,小猫叫似,喊人倒茶。
外边人没听见,
他想喝水,但是嗓子哑,喊不出来。
浑身发软,坐也坐不起来,就躺在床上缓缓神。
“系统,报时。”
“现在是定渊元年,正月二十七。”
“定渊是谁年号?应当是傅询吧?”
十五岁时,傅询不想再留在学宫,便请旨意,去西北带兵;韩悯仍旧留在学宫里,为两年后科举做准备。
年节时傅询回京,盔甲未去,与抱着书卷、从对面走来韩悯互相点头,打个招呼。
擦肩而过时,傅询抬手拽住他发带,揪下来就跑,引得韩悯来追。
梦里风轻云淡间,便跃过多灾多舛那两年。
*
韩悯烧得厉害,不敢让他趴在案上久睡,傅询见他睡熟,便轻手轻脚地把他抱起来,放回榻上去睡。
福宁殿有地龙,为给韩悯发汗,还多点几个炭盆。
傅询用被子把他裹好,抱在怀里睡夜。
夜里醒来过两三回,或要喝水,或做噩梦,都被傅询哄好。
知道有傅询本人在这儿陪着他,韩悯反应过来之后,安心不少,仿佛要将前两年缺失睡眠都补回来,觉睡天夜。
“应该是吧。也不知道,你睡着时候,就关机。这是自动显示时间。”
韩悯闷闷道:“控制中心还没有给你回复?你们办事效率也太低吧?”
系统抱怨道:“反正你都到永安,你就自己看看谁是皇帝嘛!老问,老问,是系统,又不是神仙。”
韩悯小声回嘴:“这就是系统职责所在嘛,连剧情走向都控制不住。”
“已经算是很好系统。隔壁系统才不好呢,只会派任务,宿主做不完还要挨雷劈,而且他们那儿剧情才大崩特崩呢,整个时空错乱,重生、没重生,梦里、现实里到处乱窜。控制中心在紧急维修那边系统,暂时管不上们这儿。”
韩悯白日里醒回。
把身上脏汗擦干净,又吃点东西,喝药,药力作用,坐没会儿,就昏昏沉沉地睡去。
他醒时傅询正好不在,傅询回来时,他又睡着。
没有碰上。
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时分。
这回没有梦见被关在黑屋子里情形。
只是断断续续地梦见小时候事情。
梦见自己坐在假山上,小胖子傅询让他喊自己“三哥哥”。
后来在学宫里念书,与他也互不相让。傅询扯他发带,韩悯便往回拽,最后起摔在地上,被夫子赶出去罚站,两个人都离对方远远,嫌弃得很。
再之后傅询忽然就长高许多,时常拿着宫里新鲜小玩意,在学宫里呼朋引伴。韩悯捂着耳朵看书,点儿都不想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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