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悯放下木盆，将外裳挂在衣桁上，从榻尾爬上去。
韩佩伸手要抱：“二哥。”
韩悯抱
他
下：“回去盖着被子。”
他掀起兄长韩识盖在腿上
毛
韩悯小时候生得嫩，粉团子似，旁人常把他认作韩家二孙女儿。
被认错次数多，韩悯也烦。
有回又有人问他，他烦，便说：“对，
是韩娇娇，韩家二孙女儿。”
此后许久，家里人还时不时会提起这件事。
闹不过“韩娇娇”撒娇，老人家最后抿口参汤。
韩爷爷嘴角抽抽：“又不是老来痴呆，这有什
好喂？”
韩悯笑着道：“出去这几天，爷爷又没喝汤吧？”
被他看穿，韩爷爷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只道：“不好喝，爷爷不爱喝。”
“所以今天亲自盯着爷爷喝。”
韩爷爷喝半碗，摆摆手，问道：“你怎看出来？”
“没有。”
韩悯随手翻翻：“觉得可能有些时代差异——时代鸿沟。”
“慢慢想吧，反正也不急，你还有抄书活儿可干。”
“也是。”
韩悯收回思绪，继续抄书。
韩悯在地上趴会儿，很快就重新振作起来，理理头发，开始抄书。
系统道：“这就对，慢慢努力，都会有。”
韩悯面写字，面道：“觉得应该找些其他出路。”
“你都做两份活儿，写话本，还抄书，你还想做什？”
“还不知道，但是得想其他法子多弄些钱来。家用要钱，兄长治腿要钱，爷爷怕冷，吃补药也要用钱。要是想把爷爷书稿找回来，应该还要用钱打点。”
韩悯再同爷爷说两句闲话，便端着参汤，走出房间。
洗漱之后，抱着木盆与巾子回自己房里。
冬夜寒冷，韩家兄弟常挤在块儿睡。
他回去时，韩识正拿着册书，韩佩歪在大哥身边，听他说故事。
韩识头也不抬，对韩悯道：“地上多冷，还不快点过来？”
韩悯得意道：“临走时候，数数参须数目。”
“你这就不太厚道……”韩爷爷顿顿，“留着那些钱贴补家用多好，非买那些东西，爷爷把老骨头，就这样。”
韩悯从小板凳上站起来，坐到榻上，挤在爷爷身边：“不行，爷爷定要长命百岁。”
他端着碗，漆黑眼眸瞧着爷爷，哄道：“爷爷，再喝口，最后再喝口。”
韩爷爷摇头道：“韩娇娇，韩娇娇。”
*
入夜时分，韩悯端着参汤去爷爷房里。
与其说是参汤，不如说是人参须须汤。
寡淡如水，大抵还有些功效。
韩悯坐在榻前小板凳上，将参汤吹凉，舀勺，递到爷爷面前。
“你说对，咱们钱确实是不多。”
“是钱，你是无情机器，你没钱。”
系统阵无语，但还是给他传本书——
《大学生就业手册》
韩悯抿抿唇：“有古代版吗？或许叫《太学生就业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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