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佩坐在他身边，小手拍着他，哄他睡觉，给他唱歌，没唱两句就歪到他身上，快要和他
起睡着
。
韩识也在榻边，看他眼：“你睡吧，哥就在外边。等你睡醒，哥有事情审你。”
“嗯？”韩悯半坐
韩悯站在屏风后边解衣裳，兄长韩识同韩佩在外边。
韩识即便坐在轮椅上，也能看出身形高大。
他剑眉星目，细看眉眼，与韩悯有些相似，却比韩悯英气。
不似韩悯文人模样，倒像是个小将军。
韩识问：“你出去这几天，又是整宿整宿
睡不着？”
韩悯微怔，随后笑着道：“那还是算，爷爷又不是不知道，
和傅询关系不好，偶尔见两次还行，总待在起，非打起来不可。温言和他关系好，就不太行。”
韩爷爷亦是笑道：“爷爷忘记。”
韩悯半撒娇道：“傅询总在西北带兵，风吹土淹，才不去，觉着待在家里挺好。”
“是是，西北不好。”
韩悯顺势岔开话题：“爷爷，走时，你教佩哥儿念《仓颉篇》，现在念到哪里？”
韩悯放下碗筷，才要回话，韩爷爷连忙摆摆手：“你吃，你吃。”
韩悯便摇头道：“柳州不怎
好。朝廷里是恭王在调度，恭王与定王爷素来有怨，所以……”
韩爷爷捋捋花白山羊胡子，长叹声：“苍生受苦。”
韩悯忙又道：“送过去东西也能顶阵子，定王爷把所有事情都办妥，应当没事。”
“那就好。”
要黏在韩悯身边。
韩识朝他招招手，要他过来：“你二哥早晨才回来，让他歇会儿，你过来，帮你夹菜。”
韩佩看眼韩悯，跳下凳子，迈着短腿，哒哒地跑到韩识那儿去。
韩识把他抱到位置上，给他舀粥，又给他夹些小菜。
韩爷爷扭头看看韩悯，拿起筷子，也给他夹菜。
韩悯否认：“没有，累极倒头就睡着。”
“方才在爷爷面前，那话是真心？”
“真，真得很。”
韩识轻笑，没有说话。
韩悯解衣裳，爬上榻，缩在被子里，只露出脑袋。
韩佩闻言，立刻皱起小脸，急得快哭：“二哥，……”
委屈巴巴。
*
吃过早饭，韩悯被爷爷与兄弟赶回房间睡觉。
冬日天冷，韩家三兄弟常挤在间房里睡。
韩爷爷看向自家孙儿脸，心疼道：“在外边待几日，眼圈儿都熬青，吃完就回去睡觉。”
韩悯点点头应。
又静会儿，韩爷爷忽然问：“文渊侯府温言温公子，也在柳州？”
韩悯不知道爷爷为什问起他来，只道：“嗯，他在呀。怎？”
“家里拖累你，否则你也应当同温公子样。”
“你别吃醋，爷爷给你夹。”
韩佩五岁，韩悯……大概也五岁？
韩悯捧着碗，与爷爷靠得近些。
韩爷爷面给他夹菜，面问：“柳州如何？”
他说这话，韩识也神色凝重地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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