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环也连忙敛神色:“那带韩二哥去,他们应当在府衙那儿。”
昨夜抓到纵火之人,还有柳知州,都被关在府衙牢里。
傅询拢着双手,坐在柳知州面前,靠着椅背,神色阴鸷。
他就是不说话,柳知州也被他吓得不行,哆哆嗦嗦地跪着,牙齿咯咯地响着。
侍卫从外边走进来,附在傅询耳边说句话。
再眯会儿,才坐起来,揉揉眼睛。
他出去找卫环要点热水,又要些吃。
洗漱之后,便捧着馒头,坐在案前,边吃东西,边翻看昨日夜里写好东西。
纸张乱七八糟地堆在案上,韩悯吃完东西,也就看完。
他拍拍手,整理出叠厚厚草稿,用麻绳将草稿串成三叠,提着笔橐出门。
*
雪下夜。
次日清晨,日出雪融。
阳光透过明纸,照进房里。
韩悯趴在案上,埋在纸堆里睡着。
“王爷慢走。”
乌发素腕,中衣雪白。
傅询面不改色地颔首示意,推门离开。
正巧碰上隔壁房间卫环。
他也正推门出来,手里拿着武器。
为情,“算,不说。”
傅询最后看他眼,站起身来:“不早,有什事情明日再说,快睡吧。”
韩悯点头应,也没有要收拾东西意思。
傅询不满地啧声:“快点,本王看着你上床。”
韩悯动作顿,闷声道:“知道。”
傅询坐起来:“让他不要进来,在外面等,本王出去见他。”
他看向柳知州,吩咐底下人:“继续审。”
说完便站起身
卫环守在门外,见他出来,忙站起身。
“韩二哥是要去找王爷吗?王爷早就出去。”
“嗯,还想去找温言温公子。”
卫环脸色变:“找温言做什?他整天臭着张脸。”
韩悯正色道:“他是王爷身边头号文人,你既然在王爷身边做侍卫,怎还说这样话?”
案上红烛业已燃尽,也不知道他究竟睡多久。
他原本就夜里少眠。昨夜被傅询赶去睡觉,睡没多久,便重新爬起来写东西。
最后写着写着,就睡着。
照在房间地上光影流转过半周,这才醒来。
韩悯伸个懒腰,往后仰,倒在地上。
傅询皱眉:“你在做什?”
卫环收起武器:“听见有动静,害怕是韩二哥屋子里进贼人,就过来看看。”他干笑两声:“没想到是王爷。”
正傻笑时,忽然看见什。
卫环惊道:“王爷,你耳朵好红啊!王爷,你是不是在雪地里冻坏耳朵?”
傅询看向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闭嘴。”
他将书稿堆成叠,拿起镇纸压在最上边,然后吹灭蜡烛,起身朝床榻走去。
他站在榻边,扯开衣带,回头望眼。
傅询正要推门出去,亦是回头看他。
此时韩悯扯开衣带,半幅衣裳垂落在脚面上,露出半边中衣。
韩悯犹不自知,抬手揉揉酸疼后颈,然后朝他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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