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随口提句,却难为傅询还记得。
傅询跨步上前,在辆粮车前停下脚步,解开麻袋看眼。
米粒莹
傅询走出草棚:“恭王办事不力,本王被逼无奈,调兵马前来,只能算是权宜之计。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韩悯跟上去:“也是。”
有混着沙土粮食在前,他这做,也算是有名目。
韩悯又想起件事:“粮价飞涨,你哪来这多钱?”
傅询转头,定定地看着他。
傅询抬眼,韩悯循着他目光,亦是回头,望向城门那边。
士兵整肃,护送着车队自城门而入。
用上等战马拉车,五个士兵做伍,护送辆粮车,其中人举着火把。
车队极长,火把连缀,缀成条火龙。
韩悯站起来望眼,大约有几百辆。
韩悯从小在永安城,与城中同龄少年人起长大。
韩家被贬官两年,他也有两年没有见过朋友们。怕连累他们,素日里也很少给他们写信。
默会儿,傅询问:“你和傅让,常常写信?”
傅询行三,傅让则是傅询五弟,为惠妃所出。
惠妃与皇后交好,情同姐妹。几个兄弟里,傅询也就与傅让熟悉些。
知道该与他说些什,于是又问:“你娘呢?”
“都挺好。”
不想让他个个问过去,韩悯便道:“们家人都好,婶婶、三弟都好,谢谢王爷关心。”
无话可问,傅询便看着他。
韩悯被他看得有些奇怪,而后反应过来,便问:“那……王爷好吗?”
韩悯惊,指指自己,不太确定地问道:“你是想说,你和样,把宅子给卖?”
他这副模样,实在是有些好笑。
傅询转回头偷笑,怕韩悯生气,没让他看见。
“从前在学宫念书,你提过个兵农合法子。这几年在试,正巧今年有点收成,原本想抛出来把粮价压下去,结果遇上柳州地动。”
韩悯这才想起,原来自己之前,还讲过这样事情。
原来早晨在城楼上,傅询说晚上就到,不是朝廷人,是他自己人。
韩悯震惊地看向傅询,震撼之情无以言表,默默地向他抱个拳。
厉害,佩服。
傅询轻笑,站起身来。
韩悯忽然想起什:“朝廷不是不让你带兵过来吗?”
而傅让与他们年岁相当,韩悯与他是交好朋友。
南下桐州,傅让常常用信鸽给韩悯传信,韩悯也拦不住他给自己写信,便与他纸上闲聊,傅让偶尔也会透露些朝堂之事给他。
这回傅询来柳州赈灾,也是他告诉韩悯。
韩悯不知道傅询问这个做什,只觉得他语气怪怪。
他还没来得及回话,温言便上前禀道:“王爷,咱们人到。”
傅询矜贵地点下头。
“那、你娘……是说皇后娘娘?”
“很好。”
韩悯再想想:“师兄他们呢?从前块儿玩朋友们都好吗?”
傅询点头:“他们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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