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恩子这是怎啦?民国好几年,怎还请安?你们不会鞠躬吗?
松二爷看见您二位灰大褂呀,就想起前清事儿!不能不请安!
王利发也那样!觉得请安比鞠躬更过瘾!吴祥子哈哈哈哈!松二爷,你们铁杆庄稼不行,们灰色大褂反倒成铁
常四爷卖青菜哪!铁杆庄稼没有啦,还不卖膀子力气吗?二爷,您怎样啊?
松二爷怎样?想大哭场!看见这身衣裳没有?还象个人吗?
常四爷二哥,您能写能算,难道找不到点事儿作?松二爷*敢獾勺叛郯ざ*呢!可是,谁要咱们旗人呢!想起来呀,大清国不定好啊,可是到民国,挨饿!
王利发(端着壶茶回来。给常四爷钱)不知道您花多少,就给这点吧!
常四爷(接钱,没看,揣在怀里)没关系!王利发二爷,(指鸟笼)还是黄鸟吧?哨怎样?松二爷*故腔颇瘢∥叶鲎牛膊荒芙心穸鲎牛。ㄓ辛说憔瘢┠*看看,看看,(打开罩子)多体面!看见它呀,就舍不得死啦!
!离这里不远啦!(喊)三爷,三爷!你倒是抓早儿买点菜去呀,待会儿准关城门,就什也买不到啦!嘿!(听后面没人应声,含怒往后跑)
〔常四爷提着串腌萝卜,两只鸡,走进来。常四爷王掌柜!
王利发谁?哟,四爷!您干什哪?常四爷卖菜呢!自食其力,不含糊!今儿个城外头乱乱哄哄,买不到菜;东抓西抓,抓到这两只鸡,几斤老腌萝卜。听说你明天开张,也许用着,特意给你送来!
王利发谢谢您!这儿正没有辙呢!常四爷(四下里看)好啊!好啊!收拾得好啊!大茶馆全关,就是你有心路,能随机应变地改良!王利发别夸奖啦!尽力而为,可就怕天下老这乱七八糟!
常四爷象这样人算是坐不起这样茶馆喽!〔松二爷走进来,穿很寒酸,可是还提着鸟笼。松二爷王掌柜!听说明天开张,来道喜!(看见常四爷)哎哟!四爷,可想死喽!
王利发松二爷,不准说死!有那天,您还会走步好运!
常四爷二哥,走!找个地方喝两盅儿去!醉解千愁!王掌柜,可就不让你啦,没有那多钱!王利发也分不开身,就不陪!
〔常四爷、松二爷正往外走,宋恩子和吴祥子进来。他们俩仍穿灰色大衫,但袖口瘦,而且罩上青布马褂。
松二爷(看清楚是他们,不由地上前请安)原来是你们二位爷!
〔王利发似乎受松二爷感染,也请安,弄得二人愣住。
常四爷二哥!你好哇?
王利发都坐下吧!
松二爷王掌柜,你好?太太好?少爷好?生意好?王利发(劲儿说)好!托福!(提起鸡与咸菜)四爷,多少钱?
常四爷瞧着给,该给多少给多少!
王利发对!给你们弄壶茶来!(提物到后面去)松二爷四爷,你,你怎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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