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哪儿”“3万光年之遥。”说罢，她神经质似地笑笑，把汽水杯换在肋侧。“说家里人坏话，
确不大地道，心里不是滋味啊。”
“不必在意。任何人都肯定有他心事。”
“你也？”
“嗯。时常狠狠捏住刮脸膏空盒落泪。”
她笑得似很开心——
种多年久违
笑。
“为什
？”
“首先，早晚总得向人讲起；其次，
不会再讲给任何人。”
她笑着点燃香烟。吐3口烟时间里，她只是默然注视着拼接桌面板缝。
“父亲5年前死于脑肿，很惨，整整折腾两年。们因此把钱花个精光，分文不剩。而且整个家也来个空中开花，七零八落。常有事，是不？”
点点头。“母亲呢？”
把杰拿来啤酒倒进杯子。
“父母在哪儿？”
“不想说。”
“为什？”
“正经人决不至于向别人没完没他讲自己家，对吧？”
“是这认为？”
“嗯。应该感谢你父亲。”
“是经常感谢，感谢他仅有两只脚。”
她嗤嗤地笑。
“你家定很气派吧？”
“问你，有个双胞胎妹妹，你是怎样感觉？”
“噢，像有点不可思议。同样脸，同样智商，带同样规格乳罩……想起来就心烦。”
“常被认错？”
“嗯，8岁以前。8岁那年只剩下9根手指，就再也没人弄错。”
说着，她像音乐会上钢琴家全神贯注时样，将双手整齐地在桌面
她似乎不大舒适地坐在爵士酒吧桌旁，用吸管在冰块溶化殆尽姜汁汽水里来回搅拌。
“以为你不来。”坐到她身旁时，她不无释然地说。
“绝不至于说不算。有事晚点儿。”
“什事？”
“鞋，擦皮鞋来着。”
“喂，你干嘛喝什姜汁汽水？”问，“总不至于戒酒吧？”
“呃……倒有这个打算，算。”
“喝什？”
“彻底冰镇白葡萄酒。”
叫来杰，点新啤酒和白葡萄酒。
“在某处活着。有贺年卡来。”
“像是不大喜欢？”
“算是吧。”
“兄弟姐妹？”
“有个双胞胎妹妹，别没有。”
“你是正经人？”
她想15秒。
“想是，而且相当认真。谁都如此吧？”
对此决定不予回答。
“不过还是说出为好。”说。
“啊，要是气派加没钱，怕是会高兴得掉出泪来。”
她继续用吸管头搅拌姜汁汽水。
“可家穷酸得多。”
“怎知道？”
“闻味啊！就像阔佬能闻出阔佬味道，穷人也能闻出穷人味道。”
“这双篮球鞋？”她指着运动鞋，大为疑惑地问。
“哪里。父亲鞋。家训：孩子必须擦父亲皮鞋。”
“为什？”
“说不清。想那鞋肯定是种什象征。总之父亲每晚分秒不差地八点钟回来，来擦鞋，然后跑出去喝啤酒，天天如此。”
“良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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