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岛放下车篷把赛车敞开,坐进驾驶席,戴上太阳镜,手放在变速球杆上。随即,熟悉引擎声在森林中回荡开来。他用手指把前发撩到后面,轻轻挥手离去。灰尘飞扬会儿,很快被风吹走。
走进小房内,躺在大岛刚刚睡过床上,闭起眼睛。回想起来,昨晚也没有睡好。枕头和被褥上可以感觉出大岛气息。不,与其说是大岛气息,莫如说是大岛睡眠留下气息。把自己身体钻进那气息之中。睡三十分钟左右,传来树枝禁不住什重力折断落地声音。随之醒来,起身去檐廊四下打量。但目力所及,看不出任何变化。或许是森林不时奏出种谜样声响,也可能是睡梦中发生什,无法分辨二者界线。
就那样坐在檐廊上看书看到太阳西斜。
做罢简单饭菜,个人默默吃。收拾完餐具,沉在旧沙发里思考佐伯。
“如大岛所说,佐伯是聪明人,具有自己风格。”叫乌鸦少年说。
,但哪个都没找到。”大岛喝口咖啡,“至于是在森林里走丢,还是开小差,至今都不得而知。不过那带是深山老林,里面几乎没有东西可吃。”
点头。
“们居住这个世界,总是与另个世界为邻。你可以在某种程度上踏入其中,也可以平安无事地返回,只要多加小心。可是旦越过某个地点,就休想重新回来。找不到归路。迷宫!你知道迷宫最初从何而来?”
摇头。
“最初提出迷宫这概念,据现在掌握知识,是古代美索不达米亚人。他们拉出动物肠子——有时恐怕是人肠子——用来算命,并很欣赏肠子复杂形状。所以,迷宫基本形状就是肠子。也就是说,迷宫原理在于你自身内部,而且同你外部迷宫性相呼应。”
他挨着在沙发上坐下。和在父亲书斋时样。
“她和你明显不同。”他说。
她和你明显不同。迄今为止,佐伯已经历过各种各样很难说是正常情况。她知晓你尚不知晓许多事,体验过你未曾体验许多感情,能够分辨对于人生什是重要什不那重要。迄今为止,她已就许多大事做出判断,并目睹由此带来结果。可你不同,对
①HanselundGretel,德国童话中主人公兄妹名字。②
吧?说到底,你只不过是仅在狭小世界里有过有限经历独生子罢。你为
“隐喻。”说。
“是。互为隐喻。你外部东西是你内部东西投影,你内部东西是你外部东西投影。所以,你通过屡屡踏入你外部迷宫来涉足设在你自身内部迷宫,而那在多数情况下是非常危险。”
“就像进入森林里亨塞尔和格蕾特尔①。”
“是,就像亨塞尔和格蕾特尔。森林设下圈套。无论你怎谨慎怎费尽心机,眼睛好使鸟们都会飞来把作为标记面包屑吃掉。”
“定小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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