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星野说。
星野把用包袱皮包着
石头放到中田枕旁，已经是半夜
点多
。他觉得，与其放在自己枕旁，还是放在中田枕旁会避免报应。不出所料，中田如圆木般酣然大睡。星野解开包袱皮，露出石头，之后换上睡衣，钻进旁边铺被窝，转眼间睡过去。他做个短梦，梦见神身穿半长裤露出长毛小腿在球场里跑来跑去吹哨子。
第二天早上快五点时中田醒来，看见放在枕边那块石头。
星野抱起包在深蓝色包袱皮里石头返回林中小径，卡内尔·山德士用手电筒照着星野脚下。石头比看时感觉重得多，中途不得不停下几次喘气。出得树林，为避免别人看见，两人快步穿过明亮神社院子，走上大街。卡内尔·山德士扬手拦辆出租车，让抱石头
①日本家上门收货送货特快专递公司，其运输车身写有这几个字样。②③德语，意为“剧作艺术，戏剧理论，编剧方法”。④小伙子上去。
“放在枕边就可以？”星野问。
“可以，就那样，别想得太多。重要是石头位于那里。”卡内尔·山德士说。
“该向老伯你说声谢谢才是——告诉给
石头位置。”
，它存在于逻辑、道德、意义之外，总之集作为职责功能于身。作为职责非必然东西不应存在于那里，作为职责乃必然东西则在那里存在。这便是Dramaturgie②。逻辑、道德、意义不产生于其本身，而产生于关联性之中。契诃夫是理解Dramaturgie为何物。”
“可是压根儿理解不。说得太玄乎。”
“你怀抱石头就是契诃夫所说‘手枪’，必须让它发射出去。在这个意义上，那是块重要石头、特殊石头。但那里不存在什
神圣性，所以你不必顾虑什报应。”
星野皱起眉头：“石头是手枪？”
“说到底是在形而上学意义上。并不是真有子弹出来。放心好！”
卡内尔·山德士微微笑：“用不着谢，不过做应做之事而已。功能彻底发挥。对，女郎不错吧，星野小子？”
“嗯，好个宝贝，老伯。”
“那就再好不过。”
“不过那女郎是真，对吧？不是什狐狸啦抽象啦那啰啰嗦嗦劳什子？”
“不是狐狸，不是什抽象。货真价实性爱女郎，不折不扣做爱机动四轮车，千辛万苦找来。放心！”
卡内尔·山德士从上衣口袋掏出块大包袱皮递给星野：“用这个包石头。还是不给人家看见好。”
“喏喏，到头来不还是当小偷？”
“说什呀，多难听。不是什小偷，只是为重要目暂时借用下。”
“好好，明白。不过是依照Dramaturgie使物质必然性地移动下。”
“这就对。”卡内尔·山德士点下头，“你也多少开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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