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伯，这石头怎
就那重要呢？看上去也没什出奇
嘛！”
“准确说来，石头本身没有意义。形势需要
个东西，而那碰巧是这石头。俄国作家契诃夫说得好：‘假如故事中出现手枪，那就必须让它发射。’什意思可明白？”
“不明白。”
“呃，想必你不明白。”卡内尔·山德士说，“估计你不可能明白，只是出于礼节问声。”
“谢谢。”
“够重。”
“石头是重物，不同于豆腐。”
“哎呀，就石头来说这家伙也太有份量。”星野说，“那，怎办？”
“拿回去放在枕边即可。往下随你怎办。”
“你是说……拿回旅馆？”
“那说，神就是穿条半长裤口叼哨子计算伤停时间
？”
“你老伯也够絮叨。”
“日本神和外国神是亲戚还是敌
？”
“不知道，那种事。”
“好好听着，星野小子！神只存在于人意识之中。特别是在日本，好坏另当别论，总之神是圆融无碍。举个证据：战前是神天皇在接到占领军司令官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将军‘不得再是神’指示后，就改口说‘是，是普通人’，九四六年以后再也不是神。日本神是可以这样调整，叼着便宜烟管戴着太阳镜美国大兵稍稍指示下就马上摇身变，简直是超后现代东西。以为有即有，以为没有即没有，用不着顾虑那玩意儿。”
德士说，“搬出来！”
“等等等等，老伯，那岂不成小偷？”
“别管它！少这块石头谁也不会发觉，也不会介意。”
“问题是，这石头怕是神所有物吧？擅自拿走肯定发脾气。”
卡内尔·山德士抱臂盯视星野脸：“神是什！”
“契诃夫想表达意思是：必然性这东西是自立概念
“嫌重也可以搭出租车。”卡内尔·山德士说。
“不过能行，擅自搬去那远？”
“跟你说，星野小子，大凡物体都处于移动途中。地球也好时间也好概念也好爱情也好生命也好信息也好正义也好恶也好，所有东西都是液体、过渡性，没有什能够永远以同形态滞留于同场所。宇宙本身就是个庞大黑猫宅急便①。”
“噢。”
“石头眼下只不过姑且作为石头存在于此。就算你帮它移动下位置，它也不至于有所改变。”
“啊。”
“反正把石头搬出来，切责任负。虽然非神非佛，但门路多少还是有点儿，不让你遭报应就是。”
“真肯负责任？”
“决不食言。”卡内尔·山德士说。
星野伸出手，活像起地雷样轻轻抱起石头。
经他这说，星野沉思起来。
“神长什样干什事？”卡内尔·山德士紧追不舍。
“那个不大清楚。不过神就是神嘛！神到处都有，看着们举动，判别是好是坏。”
“那不和足球裁判员个样？”
“或许可以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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