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田没有关系,直坐在
能个人处理,因此只要给住处和生活费,其他也无须别人照料。
弟弟们几乎不和中田接触,见面也只有最初几次。中田和弟弟们已分开三十多年,加之各自生活环境迥然不同,已经没有作为骨肉至亲亲切感,纵使有,弟弟们也都忙于维持自家生计,无暇顾及智能上有障碍兄长。
但即使被至亲冷眼相待,中田心里也并不甚难过,来已经习惯人独处,二来若有人搭理或热情相待,他反倒会心情紧张。对于生积蓄被表弟挥霍空他都没有生气,当然事情糟糕这点他是理解,但并未怎失望。度假山庄是怎样个劳什子,“投资”又意味什,中田无法理解,如此说来,就连“借款”这行为含义都稀里糊涂。中田生活在极其有限语汇中。
作为款额能有实感至多五千日元。再往上数,十万也罢百万也罢千万也罢全都彼此彼此,即那是“很多钱”。虽说有存款,也并未亲眼见到,无非听到现在有多少多少存款数字而已。总之不外乎抽象概念。所以就算人家说现已消失不见,他也上不来把什搞不见切实感受。
如此这般,中田住进弟弟提供宿舍,接受z.府补贴,使用特别通行证乘坐都营公共汽车,在附近公园同猫聊天,天天日子过得心平气和。中野区那角成他新世界。如猫狗圈定自己自由活动范围样,没有极特殊事他从不偏离那里,只要在那里他就能安心度日。没有不满,没有愠怒,不觉得孤独,不忧虑将来,不感到不便,只是悠然自得地细细品味轮番而来朝朝暮暮。如此生活持续十余年。
直到琼尼·沃克出现。
中田很多年月没看海。长野县和中野区都没有海。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已在很长期间里失去海。如此说来,甚至想都没想过海。为确认这点,他连几次朝自己点头,随后摘下帽子,用手心抚摸剪短头发,又戴上帽子,凝望海面。关于海中田所解,是广阔无边,二是有鱼居住,三是水是咸。
中田背靠长椅,嗅着海面上吹来风气味,看着海鸥在空中飞翔身姿,望着远处停泊轮船。百看不厌。时有雪白雪白海鸥飞临公园,落在初夏翠绿草坪上,那颜色搭配甚是鲜丽。中田试着向草坪上走动海鸥打声招呼,但海鸥只是以清澈眼睛瞥这边眼,并不应答。猫没有出现,来这公园动物惟独海鸥和麻雀。从保温瓶里倒茶喝时,啪啦啪啦下起雨来,中田撑开小心带在身上伞。
快十二点星野回来时,雨已经停。中田收起伞坐在长椅上,仍以同姿势看海。星野大概把卡车停在哪里,是搭出租车来。
“啊,抱歉。来晚来晚。”说着,小伙子把人造革宽底旅行包从肩头放下,“本该早些完工,不料这个那个啰嗦事不少。商店交货这玩意儿,去哪里都有两个鸡蛋里挑骨头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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