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得好。”言毕，大岛略
停顿。音乐笼罩
沉默。“
也很难详细解释。不过有点可以断言：某种具有不完美性
作品因其不完美而强有力地吸引人们心——至少强有力地吸引某种人心。比如你为漱石《矿工》所吸引。因为那里边有《心》和《三四郎》那样完美作品所没有吸引力。你发现那部作品。换言之，那部作品发现你。
他按下CD唱机放音键，古典钢琴乐响起。倾听会儿音乐。大体听得出。不是贝多芬，不是舒曼，从年代上说介于二者之间。
“舒伯特？”
“不错。”他双手搭在方向盘以时钟来说是十时十分位置，闪瞥眼。“喜欢舒伯特音乐？”
说不是特别喜欢。
大岛点头道：“开车时候，经常用大音量听舒伯特钢琴奏鸣曲。晓得为什
？”
存在种种问题。感染爱滋病坐以待毙不在人生选项之内。所以，关于血液在这座城市里备有特殊门路。由于这个缘故，不旅行。除定期去广岛家大学附属医院，几乎不离开这里。再说，本来就不很喜欢旅行和运动，因此不觉得难受。只是做饭有点儿不方便，不能拿菜刀真正做饭菜是悲哀事情。”
“开车也是相当危险运动，想。”
“危险种类不同。开车时候，尽可能开出速度来。开出速度，发生交通事故就不是折断手指那样小事故。而若大量出血，血友病患者也好健康人也好生存条件都差不许多。公平！不必考虑凝固不凝固那类啰嗦事，可以怡然自得无牵无挂地死去。”
“确实。”
大岛笑道：“不过别担心，轻易不会出事。别看这样，性格上非常谨慎，从不勉强，车本身也保持在最佳状态。况且，死时候想自己个人静悄悄地死。”
“不晓得。”
“因为完美地演奏弗朗茨·舒伯特钢琴奏鸣曲是世界上难度最大作业之。尤其这首D大调奏鸣曲，难度非同般。单独拿出这部作品两个乐章，某种程度上弹得完美钢琴手是有，然而将四个乐章排在起，刻意从谐调性这个角度听来，据所知，令人满意演奏个也谈不上。迄今为止有无数名钢琴手向此曲挑战，但哪个都有显而易见缺陷，还没有堪称这个演奏。你猜为什？”
“不知道。”说。
“因为曲子本身不完美。罗伯特·舒曼诚然是舒伯特钢琴乐难得知音，然而即便他也称其如天堂路般冗长。”
“既然曲子本身不完美，那为什有那多名钢琴手向它挑战呢？”
“拉上谁起死不在大岛人生选项之内。”
“正确。”
们走进高速公路服务站餐厅吃晚饭。吃炸鸡块和色拉，他吃咖哩海鲜和色拉。以充饥为目饮食。他付账。之后又上车前进。四周彻底黑下来。踏加速器，引擎转速仪指针猛然跳起。
“听音乐可以？”大岛问。
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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