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动声色地、自发地终止上学?”
点头。想不出该如何回答。
“按柏拉图《盛宴》中阿里斯托芬说法,远古神话世界里有三种人。”大岛说,“这个知道?”
“不知道。”
“古时候,世界不是由男和女、而是由男男和男女和女女构成。就是说,个人用是今天两个人材料。大家对此心满意足,相安无事地生活。岂料,神用利刀将所有人劈两半,劈得利利索索。结果,世上只有男和女,为寻找本应有另半,人们开始左顾右盼,惶惶不可终日。”
历史、地理……拿在手上翻开,不少书从书页间漾出久远年代气息。那是长久安息在封面与封面之间深邃知识和敏锐情感释放特有芳香。把那芳香吸入肺腑,浏览数页,放回书架。
最后,从几册套装帧精美巴顿版《千零夜》中挑出册,带去阅览室。这是很早以前就想看书。刚刚开门图书馆阅览室里只有人。可以独占这优雅房间。与杂志上照片样,天花板高高,空间大大,气氛暖暖。大敞四开窗口时有清风吹来。洁白窗帘悄悄摇曵。风仍夹带海岸气味。沙发坐感无可挑剔。房间角放着竖式钢琴。心情简直就像来亲朋好友家玩耍。
坐在沙发上东看西看时间里,意识到这房间正是长期寻求场所。无疑是在寻找仿佛世界凹坑那样静谧地方,可是迄今为止那只是个虚拟秘密场所。那样场所居然实际存在于某处,对此还不能完全信以为真。闭目合眼,大口吸气,于是它像绵软云絮驻留心间。感觉妙不可言。用手心慢慢抚摸套着奶油色外罩沙发,之后站起身走到竖式钢琴跟前,打开琴盖,十支手指轻轻放在微微泛黄键盘上,又合上琴盖,在带有葡萄花纹旧地毯上来回踱步。拉拉开窗关窗用旧拉杆,拧亮落地灯,熄掉。幅幅看墙上挂画。然后重新坐回沙发,开始接着看书,把注意力集中在书上。
到中午,从背囊中掏出矿泉水和饭盒,坐在临院檐廊上吃午饭。各种各样鸟儿飞来,从这棵树飞到那棵树,或飞下池畔饮水或梳妆打扮。有鸟从未见过。只蛮大褐色猫刚露头,鸟们便慌慌张张飞起。而猫对鸟不屑顾,只顾在踏脚石上悠然自得地晒太阳。
“今天学校放假?”回阅览室前再次存放背囊时,大岛问道。
“神为什做那样事情呢?”
“把人劈两半?这——,为什也不知道。神干事情基本上都让人捉磨不透。动不动就发脾气,又有时过于——怎说呢——理想主义倾向。若容想象,大概类似某种惩罚吧,就像《圣经》上
“不是放假,但自己决定休息段时间。”字斟句酌地回答。
“拒绝上学?”
“或许。”
大岛别有意味地注视:“或许?”
“不是拒绝,只是决定不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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