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贞琳转过身,平静地看着负手而立言真真:“是来找你。”
言真真大为惊讶:“噢?为什?”
“不明白,你哪里比强。”李贞琳定定地注视面前人,从她穿暗黑风朋克制服裙,到机车靴,再到扎头发骷髅皮筋,恨不得每个毛孔都看清楚。
但左看右看,仍然无法释怀。
如果言真真确实是真善美傻白甜,她也认,可李贞琳不瞎,看得出来这根本不是方钧口中平民灰姑娘。
李贞琳跟随母亲认圈人,打过招呼,这才寻个机会脱身。她避开聚集人群,找到独自坐在内室,拒绝与任何人交流凌恒。
内室里只有鲜花、蜡烛和棺材。
凌恒坐在棺材旁边,目光涣散,似乎伤心至极,可仔细看他表情,又无半分哀戚之色。
在喜欢人伤心难过时候,陪伴安慰当然是高明手段,然而,如果他并不伤心呢?
李贞琳站在门外,离他不过十几步距离,却始终无法迈出脚步。
这是个社交场合。
凌先生无疑成为全场中心,达官权贵边说着“节哀”边并不避讳地提起他们所关心事——凌氏今后发展,股权变动,之前谈好项目是否继续推进,等等。
而凌夫人那边,谈正事没有,借家长里短打探却不少。
贵妇人们旁敲侧击:凌老先生遗言是什,之前那个凌凡怎安排,有没有其他私生子出现争夺家产?
而凌夫人给出她们想要答案。
唯留凌恒立在原地,望着她背影远去,茫然地反思:女朋友要扑到床上来,躲开干什呢?
抱住她躺会儿,不香吗?
猪脑子!
不,章鱼脑子!
他后悔莫及,却已错失良机。
她可以输,但
她为他不可捉摸而吸引,却也因为无法掌控而止步。
假如追逐能有结果,她不介意先付出,哪怕辛苦,也觉得自己能够做到,可若是永远得不到回报,付出又有什意义?
投资是要收取回报。
李家人身上,流着政客血。
“为什不进去?”背后有人幽幽问,“等你横刀夺爱呢。”
凌老先生私生子无足轻重,凌氏财团董事长将由凌诚担任,董事会没有任何意义。
换言之,平稳过渡。
大家都很满意。
再看葬礼上,只有凌先生、凌妍、凌恒三个正统继承人,上次那个凌凡来都没来,更是再无疑虑。
葬礼变成大型社交场合。
凌老先生葬礼办得很大,s国有头有脸人都来。
遗像挂在礼堂里,祭拜人络绎不绝,花圈多到堆不下个礼堂大厅,只好延伸到院子,还是不够,最后只好绕圈就送到后门处理掉。
只有个别有分量人所赠花圈,才会被留下来,安放在显眼之处。
当然,虽然是葬礼,但也别想气氛多哀戚。
死人已经死,为其伤心不过二三人,更多人关心是,死人死,活人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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