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换种问法。”段嘉康又道,“如果有天,能离开这里,你愿意走吗?”
这些问题,这些假设,韭儿从来没想过,他有些措手不及,他回答也有些可笑,“个人走吗?”
贪婪是人本性,韭儿也不外如是,他也贪婪,他想带走对他好人。
“嗯,要是有人能带你走,你愿意走吗?”段嘉康补充着问题条件,“不只是任宽,可能是任何个有可能人,你
韭儿很白,平时也没做过什粗活,手也不粗糙,细细腻腻。
“嗯…”韭儿软绵绵地回应,他确实不想去担心任宽,别人可能体会不,他担心带着过多绝望。
人旦在绝望情绪中沉溺太久,疲惫就像是粘着他泡泡糖,越挣扎,粘粘地方越多。
面对韭儿,段嘉康那些伪装表情能免则免,他收起素日里温和微笑,柔声问道:“韭儿,这里好不好?”
莫名其妙问题,让韭儿很茫然,他眨眨眼睛,他从来没想过这里好不好。
盲文对于大多数健全人来说很陌生,段嘉康不太会教,只是跟着教材上注解,遍遍念给韭儿听,而韭儿也竖起耳朵,指尖不停摩挲在点字上。
每教完个词,段嘉康会尽力找实物让韭儿摸索,学习东西确实是件让人心平气和事情,特别对于韭儿来说。
他失去眼睛,花花世界迷惑性对他也就没那强,他做件事很专心,专心到个下午都没有提起任宽事情。
点字存在就是为让盲人感知,免不有些钝角地方,不管这本书做多精致,多圆润,指尖也经不起反复摩擦。
韭儿指甲很短,他多摸几次,指尖开始充血泛红。
这个地方怕是给不多高评价,可韭儿不样,他没得选,他没有个参考物,他没办法,也没资格去考虑这个地方好不好。
不好是显而易见,这里是红灯区,哪怕韭儿对红灯区理解不那到位,他也知道,这里是被繁华小县遗弃角落。
可他又说不出这里哪点不好,这里生他养他,命运再怎不公,他也在这个地方打滚长大。
韭儿不明白段嘉康意思,他答非所问,“大家对挺好。”
段嘉康轻笑声,他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内疚,因为有人对韭儿好,韭儿少些恨,少些怨天尤人,面对命运捉弄,他还能保持着难得天真。
段嘉康打断韭儿动作,“韭儿,们休息会儿?”
看似询问语气,段嘉康抓住韭儿手没放,学习需要集中精力,韭儿听到段嘉康声音,像是缓缓松口气,他有些累。
段嘉康依旧抓着他,房间里就他俩,气氛很好,都在段嘉康掌控之中。
这些日子,韭儿逐渐依赖起段嘉康,无论是不是因为任宽缘故,韭儿对他没防备,他可以问些越界又无伤大雅问题。
“们说说话?”段嘉康朝韭儿坐得更近,将韭儿手掌摊开,仔仔细细看着掌心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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