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宽觉得自己有些卑鄙和可耻,他承认他心软,他虽说还捋不清对韭儿是种什感觉,但是对韭儿有太多舍不得。
任宽从锅里盛些现成吃,端着碗朝韭儿走。
韭儿很敏感,至少对人情绪敏感,他能感觉到,任宽收敛起身上怒气,朝他走来步伐很沉稳,不疾不徐,“宽哥…”
任宽找张靠边桌子,让韭儿坐下,“店里还有人,你先吃饭,你等忙完。”
很多人不怕别人对自己凶,就怕别人对自己好,韭儿没敢抬
任宽声音不大,店里不过是多个小男孩,大家除开始有些莫名其妙意外,很快又各干各去。
小饭馆很喧闹,手机接单滴滴答答声音,锅里发出滋滋炒菜声,食客此起彼伏催促声,所有声音叮叮当当交织在起,哪怕是个健全人,都会听着有些心烦。
这就是闹市,这就是坐落在市井之内小饭馆,任宽和他小饭馆样普通和世俗,他不特别。
韭儿站在行人进进出出地方,每当有人经过,他都会耸着肩膀,脚后跟缓缓朝后移动。
他想去听任宽声音,他被任宽丢在他最熟悉地方,每声不高不低声响,都像是锤子样,下下地砸在韭儿心上。
任宽情绪很复杂,他除揪心,还有气愤,这股子无名之火,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他甚至不知道,他在生谁气。
有什可好看,韭儿他看得见吗?
鼻腔里热,任宽眼眶里阵酸胀,韭儿就是想太多,他看不到,所以想象会过于美好。
他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男人,因为在厨房缘故,身上油烟味比般人重多,不好好收拾时候,看着还多份邋遢。
这样人,韭儿有什值得看,有什值得他憧憬。
任宽站在灶台后,去看韭儿反应,本就无法聚焦眼睛,因为惊吓过度,瞳孔在不断收缩,韭儿在寻找安全感,不停摩擦着手肘布料。
他想让韭儿清楚,抛开那些无谓幻想,这才是韭儿要面对现实,他任宽不过是个有油烟味臭男人。
韭儿想喊,可他嗓子火辣辣疼,双脚也像注铅,他来过任宽店里很多次,原来没有任宽保护,就算是在这条街上,他也会很害怕。
任宽能看到韭儿脖子上鼓起青筋,脑袋在慌张地摇晃,脚尖朝着门外,像是想要逃,明明在害怕,为什还要留下来呢?
他知道为什,韭儿喜欢他,想要留下,那种无条件信任,迫使韭儿站在原地等自己。
任宽言不发地拉住韭儿往店里走,怒气冲冲,拖得身后韭儿踉踉跄跄。
韭儿不知道任宽想干嘛,他想跟任宽走,可又害怕从任宽身上散发出来怒气。
“宽哥…”韭儿嗫嚅着,没敢多说话,他已经被任宽拉进店里,站在过道上。
任宽按按韭儿肩膀,强压着火气,“你好好看。”
然后丢下韭儿,让他茫然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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