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康越说越有点委屈,“你爸当初不是也看不上吗?当爹谁不是这样?苛刻点有什不好。”
“严以律人,宽以待己。”方继容依旧冷飕飕。
段嘉康不乐意,“哪难为他,至少比任宽拎得清,没左右摇摆不定,不知道自己想干什吧?”
男人无论哪个年纪,都会有点幼稚,方继容无奈道:“你别给韭儿出馊主意就谢天谢地,你不能顺其自然。”
他倒也想,那还不是因为自己说错话,想要补救吗?
心里是这样想,可他嘴上不敢这说,“你现在天能跟他说上几句话啊?嫌你烦?左右也不理你,还有比现在更差吗?”
确实没有更差,韭儿没有反驳,听到段嘉康又说:“你想他结婚吗?”
这已经不是贪心问题,他喜欢任宽,在喜欢里面,没有分享这个词,占有欲根本不懂得谦让。
“不想…”这句“不想”已经带着很重哭腔,像是个小朋友舍不得他最喜欢玩具。
“那你还畏畏缩缩,日子久,他把你这个人忘怎办?”段嘉康越说越有点激进,“要脸还是要任宽啊?”
接受不,你在他眼里小点,又是男孩,总得给他段时间适应?”
段嘉康不满意任宽是回事,可韭儿在任宽这儿有戏是另回事,烈女怕缠郎,况且任宽本就不怎坚定。
他果然还是听方继容话,顺着韭儿意思,比什都强,真跟他样倔。
韭儿扭过头,情绪不算高涨,可怜巴巴地抠住窗户框,“他不理…”
现在想和任宽多说两句话,都成难事。
他当然要任宽,韭儿抽泣到打嗝,“嗝…”
段嘉康把人说服,孤零零地站在窗口,有丝丝后悔,可是已经来不及。
躺在床上方继容冷不丁地笑笑,“要脸还是要任宽,你还真是现身说法啊。”方继容继续嘲笑道,“你现在看得上任宽吗?”
哪有什看不看得上,只有合不合适,哪有当父亲,会觉得女婿有多优秀,他对任宽确实双标,总觉得韭儿跟他是吃亏。
“你看韭儿听吗?你不是也在帮任宽说话吗?”
“这片你这熟。”好歹算是赏脸搭理自己,段嘉康赶紧道,“他不来找你,你还不能找他,先前怎缠着任宽,现在不会?”
哪能不会呢?可先前任宽对他好点,他就得寸进尺点,如今不是那回事。
他怕被任宽讨厌。
“他会嫌烦。”人在感情里是特别卑微,尤其是韭儿这种残疾人,他们会觉得自己不够好,有缺陷,害怕被抛弃,安于现状,觉得不被讨厌,已经是他底线。
段嘉康受不韭儿这幅可怜巴巴样子,个任宽而已,值得让韭儿这小心翼翼,凭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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