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任宽…也不是,韭儿细想,任宽也会对他开着无伤大雅玩笑…
“他没什不样,韭儿。”段嘉康耐心十足,“他对你,和别好人对你,是没什不同,不同是你,是你对他不样。”
是韭儿没办法把自己和任宽放到同个位置,他在仰视任宽,因为懵懂感情和畸形崇拜,他将任宽在心里神化,他在潜移默化中,成任宽信徒。
“你在喜欢任宽。”段嘉康不是在问他,而是阐述着个事实。
韭儿回应很茫然,他喜欢很多人,他不知道他对任宽喜欢有什特别。
韭儿抠住窗沿,他不知道段嘉康想说什,心里没由来地发慌,他像是只被人紧紧掐住嗓子雏鸟,几乎到失语状态。
盲人情绪这敏感,怎会分不清对方是否在说谎,说谎是不用眼睛去看。
谎言是溅入水面石子,不管这枚石子多小,都会泛起涟漪。
段嘉康自说自话道:“这条街上对你好人有很多,不只有任宽,你们老板娘,算命,按摩店同事,为什偏偏缠着任宽?”
人善心也是分等级,各有各好法,任宽对他而言就是不样,韭儿说不出不样在哪,他反驳段嘉康话只是本能。
见韭儿杵在窗户边,久久地面对着任宽离开方向,也没有去睡觉意思,段嘉康不想做这个“小人”都不行。
他叹口气,斟酌番语气,开口说道:“韭儿,任宽已经走很久。”
韭儿对时间变化感知不够准确,他觉得不久,任宽才走,刚刚还站在楼下跟他说话,如果没有段先生提醒,他还能愣好久神。
“还不去睡觉?”段先生又问遍,他年纪稍大,压着嗓子时,显得格外语重心长。
韭儿踌躇在窗前,很显然,他现在需要有人和他谈谈,心里头快要腐烂情绪,需要有人开导。
“你对任宽喜欢很特别,是和对别人不样。”段嘉康说很慢,他怕韭儿理解不
“不是…他不样…”
不是“任宽”,不是“宽哥”,是“他”。
“他”这个词很暧昧,似乎拒人以千里之外,和韭儿没有半分关联,可又显得情有独钟,两人又有着千丝万缕联系。
“缠着”是个很难听动词,有些恬不知耻,还有些自以为是,话里话外都表达着,自己不该招惹任宽意思。
他要怎说段嘉康才会明白呢?有些人对他好,是夹着似有似无奚落,有些人对他好,是带着责任。
段嘉康没急着催韭儿去休息,聊起韭儿最感兴趣话题,任宽。
他见过任宽给韭儿送饭,见过任宽在窗户和韭儿说话,健全人,光是靠眼睛,都能分辨出对方有没有在说慌。
但他觉得,韭儿是有感觉,只是对任宽好感太过厚重,甚至能蒙蔽韭儿心智。
“韭儿,你分得清谁对你好,谁在说慌对不对?”
秋风拂过,街道旁树叶大把大把往下落,副深秋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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