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依然把身体系在绳子两头，为
不浸湿东西，用慢速仰游绕“塔”
周，在背面恰好发现博士照出
电筒光束。光束宛如倾斜灯塔笔直地穿透黑暗，将处水面染上淡淡黄色。
“直朝那边游就可以。”她说。也就是说，使自已同水面手电筒光并为列即可。
游在前头，她随后。手划水之声同她手划水之声交相起伏。两人不时停下回头张望，以确认方向，调整路线。
“注意别让东西沾水。”女郎边游边提醒，“弄湿干扰器可就不能使用。”
“放心！”说。
游泳时候，为避免弄湿，和胖女郎把东西卷成小团包在备用衬衣里，固定在头顶上。看就觉得好笑，却又没时间发笑。食品、威士忌和多余装备都已留下，因此包裹还不算高。里面无非电筒、毛衣、鞋、小刀和夜鬼干扰器之类。她东西也大同小异。
“路平安！”博士说。
在幽暗光线中看去，博士比最初见时苍老得多。皮肤松弛，头发活脱脱像栽错地方植物乱蓬蓬团，脸上到处是褐色斑痕。如此观看，他竟成不折不扣疲惫老人。天才科学家也罢什
也罢，人都要衰老、死去。
“再会。”说。
们在黑暗中顺着绳子下到水面。先下，下去后用电筒发出信号，女郎跟着落下。摸黑把身体泡进水里，实在有点叫人不是滋味，心灰意懒，可又容不得说三道四。首先伸只脚进去，接着把肩浸入。水冰凉冰凉，好在水质本身似乎没什问题。极普通水。不像有混杂物，比重也不特殊。四周如井底般阗无声息。空气也好水也好黑暗也好，全都凝然不动。惟有们激起水声极为夸张地在暗中回响，仿佛头巨大水生动物在咀嚼什猎物。下水后，才想起把请博士治疗伤痛事忘得干二净。
不过说实话，必须付出很大努力才能保证东西不湿。切都笼罩在黑暗之中，哪里有水面都无从判断，有时甚至自己手在何处都浑然不知。游着游着，想起俄耳甫斯为赴死之国而必须渡过那条冥界河流。世上有数不胜数林林总总宗教和神话，但围绕人死所想到基本千篇律。俄耳甫斯乘船渡过暗河。则头顶包裹仰游而渡。在这个意义上，古希腊人比潇洒得多。伤口令人担忧，担忧也于事无补。所幸大概由于紧张关系，没有觉得怎痛。再说即使针口裂开也不至于断送性命。
“你真没生祖父气？”女郎问。由于黑暗和反响奇特，
“这里大概不至于有那带爪鱼游来游去吧？”朝女郎可能在方位询问。
“没有，”她说，“估计没有。应该只是传说。”
尽管如此，还是担心那条庞大鱼冷不防从水底冒出把脚口咬掉，而且无论如何都无法把这种念头逐出脑海。黑暗这东西实在助长各种各样恐怖。
“蚂蝗也没有？”
“有没有呢？不会有吧？”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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