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说来，
思维方式富有现实性。”博士继续道，“借用
句古语，属于神归神，属于卡埃萨归卡埃萨。所谓形而上学，归根结底不外乎关于符号家常闲话。在热衷于这玩艺之前，需要在有限场所完成事项简直堆积如山。例如黑匣子问题。仅仅把黑匣子作为黑匣子而不去管它诚然可以，直接利用黑匣子性能也未尝不可，可是……”说着，博士竖起个指头，“可是，必须解决刚才说两个问题。个是表层行为这档次中偶然性，另个是黑匣子伴随新体验增加所出现变化。而解决这两个问题绝非轻而易举。为什
呢？因为正如你刚才所说——就人而言，这是理所当然行为。只要生命不息，人就要经历某种体验，这种体验就要分秒不停地积蓄于体内。喝令停止是徒劳，如同令人死掉样。”
“这样，就产生
个设想：在瞬间把人当时黑匣子固定下来如何。如果其后出现变化，只管听之任之，不必理人。只是固定黑匣子时要固定得完整无缺，以便呼叫时可以毫不走样地呼叫出来，类似瞬间冷冻。”
“等等，”说，“同个人具有两种不同思
地组合为线束，由线束构成体系。这正是家‘工厂’，从事生产工厂。厂长当然是你，遗憾是你不能去那里访问。就像神秘之国艾丽丝，要进入必须有种特殊药才行。路易斯·卡劳尔这个故事实在编得精彩。”
“也就是说，们行动方式是由图像工厂发出指令来决定？”
“完全正确。”老人道，“换言之……”
“请等等，”打断老人话，“让提个问题。”
“请请。”
“大致意思是明白。但不能把行动方式扩展到属于表层日常性行业决定上面去。例如早晨起床是吃面包喝牛奶还是喝咖啡喝红茶，岂不是兴之所至琐事？”
“言之有理。”博士深深点下头，“另个问题是人们深层心理总是处于递变之中。打个比方，就像每天都出修订版百科全书。为使人们思维体系稳定下来，就需要将这两个故障清除掉。”
“故障？”问，“什地方算是故障？难道不是人们极为理所当然行为吗？”
“这个嘛，”博士安抚似说，“深究起来，涉及到神学上问题，也就是所谓决定论吧。就是说人行为这东西是由神早已决定，还是彻头彻尾属于自发。进入近代以后，科学当然是以人类生理性思维结构为重点发展过来。但若问何谓自发性，谁都无法提供圆满回答。因为任何人都未把握们体内图像工厂秘密。弗洛伊德和荣格倒是发表过各种各样推论，但其发明终究不过是能够对此加以表述术语而已。方便固然方便，却未能确立人类思维结构。依看来，无非在心理科学外面涂上层繁琐哲学油彩罢。”
说到这里，博士又嗬嗬嗬笑通。和女郎静等他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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