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不知道从哪儿说起,无法是些特别能影响心情,又鸡毛蒜皮小事。
“早上去躺医院看爸,回家睡个回笼觉,现在才醒。”
肝癌这种病,查出来时候,已经没救,王浪没有明知故问,顿顿笑道:“真行啊你,睡这久。”
江方濂回来得晚,差点没赶上最后班班车,终点站离他住得地方还得走十来分钟,市里比他们那
时间比霍廷平时关店还早些,楼下夜市摊子也刚刚开张,霍廷点个几个菜,又跟老板要几瓶冰冻啤酒,随后往摊子旁坐。
这个点儿正是夜市生意最好时候,摊子临着摊子,几张桌子都凑在块儿,你压根儿分不清哪张桌子是哪家摊子。
周遭闹哄哄,食客嗓门都大,特别是刚喝酒男人们,微醺状态,连说话都多几分底气。
霍廷坐下没多久,连菜都没上齐,他肩头重,被人拍拍。
“霍廷!”
医院消毒水味道,就像是生命力旺盛水葫芦,气味不光久久挥之不去,还会顺着鼻腔肆意蔓延到肺里,霍廷每次从医院回来,心情都多多少少会受到影响,这次似乎更严重些,茫然、无措、焦虑和烦躁,各种情绪交织在块儿,心都拧成股麻绳,导致他班车都坐过站。
霍廷在路边等阵,别说是班车,连出租车都没看到辆。
打牌客人有呼过霍廷BB机,下车地方离家位置有两个站,走路少说得半个小时,周围连个像样公用电话亭都没有,他没法复机。
所有事情好像都不太顺利,霍廷心情说不上来差,到步梯时候,他整个人走得
疲惫和困意,让他懒得开店,回家后,他冲个澡,随后又睡个回笼觉。
回头,跟他说话是在步梯上开复印店王浪。
这片儿住不少从糖业烟酒公司下岗工人,王浪是其中之,虽然他俩先前不是同个部门,但是也算得上是半个同事,后来加上住得近,也就熟络起来。
霍廷连忙拉开身边凳子,示意王浪起坐,有个人说话,他也跟着提起精神,“坐啊。”
赶忙又招呼老板,多加个两个菜,和几瓶啤酒。
“今天怎没见你开店啊?呼你你也不复机。”
这觉直接睡到天黑,霍廷痴痴地坐在床上,房间里漆黑片,透过窗户能看到别人家灯光。
他摸着黑起身,连灯都懒得开,走到客厅时,只有香案前还有丝红光。
想起今天还没给老妈上香,霍廷拿起遗像旁边打火机,“今天又去看爸爸,气色还行。”
老妈走得早,遗像和骨灰直都还留在家里,是霍廷和他爸爸都舍不得,不想逢年过节才能去祭拜次,二是当初家里也没那份闲钱,不能给老妈买块儿像样墓地。
香点燃后,黑暗之中还能隐约看到缭绕烟雾,霍廷手肘撑在香案,倚着半边身子,盯着老妈遗像良久,喟叹声,“还没吃饭,下楼找点东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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