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泽生睁大双眼，不能再多逗留，他刚要继续往十字路口跑去，被何危拽住，拉到大榕树
背面。
人群已经向这边跑来，何危脱下外套扔给程泽生，打个手势让他蹲下。程泽生照做，裹着黑外套蹲在地上，将自己缩成
团紧贴着树根。
“嗓子捏细点，开始哭。”
程泽生怔，脸埋进胳膊里，尽量发出细细弱弱呜咽声。何危也蹲下来，从裤子口袋里拿出烟盒，抖出根点上，搂住他肩低声抚慰。
“好
，别哭，
又没说真要分手，街上这
多人，咱们回家好不好？”
起去？”程泽生笑容揶揄，“挑个你喜欢口味不好吗？”
“没什特别喜好，随你。”何危低着头，虽然语气平淡，但每次通过观察他耳朵都能发现端倪。何危肤色白，羞涩时薄而透耳部肌肤就会充血变成淡粉色，程泽生也不戳穿，伸手提下他耳尖，转身回商超去。
何危在树下等着程泽生，不过三分钟，道熟悉人影冲出来，急急忙忙从何危身边闪过，被他把拽住：“你怎？跑这急？”
那人抬头，露出双柔和又慌乱漆黑眼眸。
何危怔住，再观察程泽生穿着打扮，和刚刚已经是两套衣服。他穿着藏蓝色长袖T恤，虽然也戴着黑色帽子，但和程泽生款式不同。
纷沓而至粉丝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程泽生跑去哪里，只看见有个男人在树下哄着正在闹脾气女友。不知谁随便指个方向：“应该去那边！”于是群人又举着手机闹哄哄追过去。
喧嚣人声渐渐平静，何危抻着脖子瞧眼，确定他们不会回来，才站起来：“没事，走。”
程泽生抬起头，也不知是不是刚刚装哭用力过猛，鼻头和眼角都有些泛红，显得有些楚楚可怜。他站起来，身上还披着何危外套，腼腆笑：“谢谢帮忙。”
“不客气。”何危看着他，“你怎会个人出来？”
“……就是出来随便走走。”程泽生将外套还给何危，何危估测他是来找程圳清，
眼前这个人，从身高到长相和程泽生模样，但眼神和气质却完全相反。程泽生那双眼睛总是富有攻击性，像是只等待捕猎苍狼；而他眼神却柔软温和，像是只待宰羔羊。对视那瞬间，何危能明显感受到股温柔干净气息，和他熟悉程泽生是两个人。
这是在他世界，只见过尸体、从未打过交道钢琴家程泽生。
何危下意识松手，程泽生没有离开，而是盯着他，不，确切来说是盯着他外套。
“不好意思，有人在追……能借下你外套吗？”程泽生眼中带着恳求，可能少有如此局促时候，俊脸微红，措辞小心翼翼，“经纪人已经在来路上，但是运动神经不好，跑两条街已经跑不动……”
他话音刚落，便有群人从路口冲出来，大约十来个人，有男有女，左右张望，似乎在寻找什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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