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泽生看眼垃圾桶,里面花已经不见。
他并不知道何危站在他面前,正拿着那枝香槟玫瑰。此刻内心只感觉这步棋走得极其差劲,早知道就不该听成嫒月送什花,不仅表白失败还弄巧成拙。
何危手中玫瑰转下:“程泽生,你认真?”
程泽生秒都没犹豫:“嗯,认真。”
何危低垂着眼睑,长而浓密睫毛在鼻侧投下阴影,淡雅芬芳香气钻入鼻间,内心隐隐理解为什很多女人喜爱收到这种植物繁殖器官。
“不急,你……”程泽生轻咳声,“怎说?”
“要说那天已经说过。”何危揉揉额角,“你去洗澡,有空可以聊聊案子。”
……程泽生叹气,好,去就去。
听见楼上房门关起,何危赶紧拉着林壑予去玄关:“笑话看够,能走吧?”
听见这句,林壑予反而不笑,认真道:“不是笑话,也劝你考虑下,以后别后悔。”
那枝香槟玫瑰静静躺在茶几上,透明塑料纸包裹着翠绿根茎,花朵周围还点缀几颗满天星,枝独秀。
何危眉头轻蹙,不是第次接受表白,但却是第次在朋友面前被表白。
他瞄着林壑予,显然这位老同学没有外表看上去那沉稳忠厚,此刻唇角直保持着努力下压状态,否则极有可能会现场爆出笑声。
程泽生能做到这步也是豁出脸皮,情情爱爱实在是说不出口,话已经说到这步,相信何危也能明白他想表达意思。
无辜帅哥显然不知道这个表白现场还有个瓦数巨大电灯泡,林壑予也不想做恶人,和何危打手势:答应吧。
他独自上楼,香槟玫瑰随
他走后,何危回到客厅,无意间瞟见那枝斜斜插在垃圾桶里香槟玫瑰,刚刚花粉过敏只是编出来借口,他虽然体质易过敏,但恰恰没有这类过敏源。
何危犹豫片刻,缓缓弯腰,从垃圾桶里捡起那枝惨遭抛弃爱意之花。
香槟玫瑰是保加利亚国花,严格意义上并不能算作玫瑰,而是月季种。它花语其中之是“只钟情于你”,别问何危为什会知道,曾经经手个案件里,犯罪嫌疑人杀死自己女友,最后就是在她口中放朵香槟玫瑰。
楼梯传来响动声,程泽生下来,他刚刚听见防盗门声音,问:“有人来?”
“没,”何危编个借口,“扔垃圾。”
何危懒得理他,都怪他作妖,否则程泽生知道有外人在场,无论如何也不会冲动表白。
“对花粉过敏。”何危说。
“……”程泽生沉默,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层。
“那没关系,当它不存在。”程泽生拿起香槟玫瑰,顺手扔进垃圾桶里,“以后不会再买花。”
“嗯,你不去拿衣服洗澡?”何危此刻只想尽快把程泽生支走,支走他林壑予离开才不会被发现,否则明明是两个人电影,忽然多出个第三者拥有姓名,现场尴尬指数绝对突破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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