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不去医院可以?若去医院才行,急诊部还是找得到。”
“不用去。”岛本说,“已经没事,吃药就好。再过会就恢复正常,别担心。
对,时间不要紧?不快点去机场要误机。”
“不怕,时间就放心好。再静静待上会儿,镇定下来再说。”
用手帕擦她嘴角。岛本拿过手帕,盯视会
紧张得透不过气:莫非她要这死去不成?她眼睛里已全然没神采。仔细窥看眸子,同样无所见,深处僵冷黯淡,如死本身。
“岛本!”再次大声叫她。没有反应,极细微反应都没有。眼睛哪儿也没看,连有无意识都看不出。想还是领去医院为好。而若去医院,恐怕很难赶上飞机,但情况已不容考虑这些。岛本可能就这样死去,无论会发生什,都不能让她死去!
但正要发动引擎时,却发觉岛本想要说什。关上引擎,耳朵贴在她唇前,但还是听不清她说什。较之话语,听起来更像是门缝里吹来风。她拼出浑身气力似重复说好几遍,全神贯注侧耳倾听——似乎说是“药”。
“想吃药?”
岛本微微点头,委实微乎其微,几乎分辨不出。看来这已是她能完成最大动作。摸她大衣袋,里面有钱夹和带匙扣几把钥匙,但没有药。接着打开挎包。包内格袋里有个纸药袋,里面有四粒胶囊,拿出给她看:“是这个?”
她眼珠不动地点下头。
放倒椅背,张开她嘴,塞进粒胶囊。可是她口腔干得沙啦沙啦,根本不可能将胶囊送入喉咙里。四下打量,看有没有类似饮料自动售货机那样东西,但没有见到。而要上哪里去找,又没有时间。附近带水气东西惟独雪。幸好雪这里要多少有多少。下车,挑选檐下看上去还干净已变硬雪,放进岛本戴毛线帽里端回。先含入自己口中点儿。含化要花时间。含着含着,舌尖便没感觉,却又想不出别办法。含化后分开岛本嘴唇,嘴对嘴送进水去。送罢捏住她鼻子,硬让她把水咽下。她有些呛,但到底咽进去。如此反复几次,看样子总算把胶囊冲进喉咙。
看那药袋,上面什也没写,药名也好姓名也好服用须知也好概没写。有些纳闷,药袋上般该注明这些以防误服才是,也好让人服用时心中有数。但不管怎样,又把纸袋放回挎包内格袋,观察她反应。什药固然不知道,什病也不晓得,但既然她这样随身携带,想必自有其效用。至少这并非突发事态,而是在某种程度上有所预知。
大约十分钟后,她脸颊上终于点点泛出红晕。把自己脸颊轻贴上去,尽管微乎其微,但毕竟原有温照失而复来。舒口气,身体靠在椅背上。总算幸免于死。抱着她肩,不时对贴脸颊,确认她缓缓地返回此侧世界。
“初君,”岛本用低低干涩声音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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