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干什?”问。
岛本浮起如平日丝笑意看着,“想干想干事。”
随后,们从堤坝下到河边,这里有个小小水潭,表面结层薄冰,潭底静静躺着几片如扁扁死鱼落叶。拾起河滩上粒圆石子,在手心里转动会儿。岛本摘下两只手套揣进大衣袋,继而拉开挎包链,取出个用厚厚上等布料做小口袋样东西,袋里有个小壶。她解开壶绳,轻轻打开壶盖,目不转睛地往里窥视良久。
声不响地凝目注视。
壶里装是白灰。岛本慢慢往左手心倒灰,倒得十分小心,不让灰落到地上。倒到最后灰只有正好盛满她手心那点点。是什灰,又是谁烧呢?这是个无风宁静下午,白灰因而久久停在她手心不动。之后,岛本将空壶装回挎包,用食指尖沾点灰,递到唇边轻轻舔下,继而看脸,想笑,但没能笑出。手指仍停在唇上。
利地叫起来。
“肯定扰乱你生活,心里很清楚。”岛本低声道。
“好,别说这个。”说,“特意跑来趟,说点开心吧!”
“比如说什?”
“你这身打扮,看上去像高中生。”
她蹲在河边将灰放入水中时间里,站在旁边盯视其举动。她手中那点点灰转眼间被水冲走。和岛本站在河边定睛注视水
“谢谢。”她说,“真是高中生该有多高兴。”
们朝上游慢慢走去。接下去段时间里,两人都言未发,只顾集中注意力走路。她还走不很快,但慢走看不出不自然。岛本紧紧握住手。路冻得邦邦硬,们胶底鞋几乎没踩出动静。
确,假如像岛本说那样,十几或二十几岁时两人能这样块儿走路,该是何等美妙啊!星期日下午两人手拉着手,沿着河边个人也没有小路无休无止地走下去,该是多幸福啊!然而们已不是高中生。有妻子和女儿,有工作,而且要向妻说谎才能来这里。往下要乘车赶去机场,搭乘傍晚六点半飞往东京航班急匆匆返回有妻等家。
走会儿,岛本停住脚步,搓着戴手套双手缓缓环视四周,看上游,看下游。对岸群山绵延。左边,树叶落尽杂木林片接着片。哪里也不见人影。们刚才歇息旅馆也好铁桥也好,此刻都已隐去山后。太阳不时像想起来似从云隙间探下头。除乌鸦啼叫和河水流声,其他无所闻。眼望如此风景时间里,蓦然想道,自己迟早肯定还将在哪里目睹同样风景。这就是所谓既视感反向——不是觉得自己以往什时候见过与此相同风景,而是预感将来什时候仍将在哪里与此风景相遇。这预感已伸出长臂死死抓住自己意识根。已能感觉出其握力。而那长臂前方便是自身,将来应该还在、增加好几岁自身。当然,无法看见自身。
“这地方合适。”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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