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媛在旁笑圆眼镜都颤,说:“病人拒绝全麻,强烈要求采用半麻手术。凌医生同意。”
吕文斌不由撇撇嘴,做惯全麻手术,他是真不愿意做半麻手术。
虽然凌然手术室向来沉默,但毕竟不怕说错什话。
“镊子给。”吕文斌坐端正,再将眼睛搭在显微镜上。
“怎换人?”病人关注度大涨。
急诊科这种有自己手术室,对医生来说,就要比大手术层自在点,而对病人来说,手术室容易出现耐受细菌也相对少点。超级细菌什,可都是在医院里才容易遇到。
“凌医生,过来。”吕文斌踩开手术室门,又打个哈欠。
“恩。”凌然刚完成开刀,注意力集中在创口处,也不转头去看。
神采奕奕余媛熟悉流程,立即做介绍道:“患者67岁,摔倒后,右手支撑,造成三指骨折,示指半离断……”
“这惨。”吕文斌啧啧两声,道:“跳楼摔断指头见过,上次还有个跳伞摔断手指,玩户外摔断指头也有,自家平地上摔断,也够倒霉,要说……”
“老吕,老吕,到你。”马砚麟踹踹吕文斌,就头倒在旁边床上,失去声息。
当然,吕文斌同样也是没声息。
隔壁床医生无奈起身,先把手指在马砚麟脖子上搭搭,确认有脉搏以后,才推推吕文斌:“老吕,老吕……老吕起床……老吕,猪蹄糊。”
“不可能!”吕文斌瞬间坐直。
叫他起床住院医被吓个半死,失笑道:“你不猝死,该猝死。”
余媛笑笑,道:“吕医生技术比好。”
“哦,但是……”
“换把镊子。”吕文斌将原来镊子咚丢在托盘上,打断病人询问,另开话题:“老苏,你论文怎写没影
“吕医生。”圆凳上苏嘉福咳咳两声,道:病人今天是半麻。
“个去!”吕文斌吓跳:“为什是半麻,咱们不是向都全麻吗?”
“半麻不好吗?”病人被突然开口说话,更是把吕文斌吓够呛。
这段时间,他天天跟着凌然做tang法和断指再植,都是用喉罩全麻。病人突然说话,惊悚感就像是大体老师突然坐起来开始批评他刀法——读医学院时最恐怖梦境惶惶袭来。
“你注意不要动啊,全身放松,半麻最怕是动,动就前功尽弃。”苏嘉福不由提醒病人声。
“天能睡6个小时呢,怎可能猝死。”吕文斌自嘲笑笑。
隔壁床医生赞同点点头,说:“听说美国住院医都只睡4个小时,咱们是得向人家学习。”
说着,他回床上裹裹被子,伸个懒腰,继续玩手机。
吕文斌脸起床气踢马砚麟脚,蹬着拖鞋去洗两把脸,就拿着牙刷牙缸奔手术区去。
到手术区,吕文斌边洗澡边刷牙洗脸,再出来换上洗手服,也是副人模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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