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这个!”梁策突然大吼起来:“谁他娘看,都像是纨绔子弟,都说是靠家里上来。怎着,梁家人,就不能正正经经做点事?就想做点事,难道不行?”
“行,当然行,你直不都是自己做事吗。”蒋同化发现梁策开始发酒疯,只好改用哄。
梁策推开要搀扶自己蒋同化,无比娴熟回到院子中间石桌前,边找酒瓶,边道:“读书时候,就是班里第,不是靠家里。进大学,也是自己考,不是靠家里,毕业以后这些项目,都是个个做,都是按章申请项目,都是按期完成保质保量,凭什说靠家里?凭什?”
“他们眼红,要就是些无知人,他们又不知道你做些什,就是看你做好,才嫉妒你。”蒋同化太知道梁策玻璃心,他顺手按住梁策手里酒瓶,还不住口安慰他。
“纪赡也是这样?”梁策忽然抬头问蒋同化。
“老蒋来?”梁策打开门,睡眼惺忪靠在墙上。
“你喝酒?”蒋同化皱眉。
“喝点。”
蒋同化皱皱眉,道:“昨天给你打天电话,你不会那时候已经喝酒吧。”
梁策抬头,讶然道:“天亮?”
虎坊桥。
梁策坐在院子石墩上,面前放着铜火锅,自斟自饮。
铜火锅是传统老北京火锅,中间个小烟囱似筒子,里面放木炭。
铜质量并不重要,木炭只要不冒烟就行,当然,冒烟也不是什大问题,归根结底,火锅精髓是汤料食材和蘸料。
不过,梁策对这些全不在乎,他就是喜欢看火锅咕嘟咕嘟样子罢。
蒋同化愣下,过会,强行笑笑,道:“纪赡也是人嘛。”
“纪赡说,不想吃做药,不相信……监管出来药。”梁策摇头,摇摇摆摆坐下来,副很受伤模样。
蒋同化看着他表情,也很觉得受伤,心道:就你这样子动不动放弃,借酒消愁,你监管出来药,还真是没什信誉度。
但对梁策,
蒋同化无话可说,用手在鼻子前方扇扇,问:“你喝天?还记得今天要开会吗?”
“开什会?”
“GMP委员会提名会议。”蒋同化嗅着满院子酒味,摇头道:“你都给忘掉?”
“怎……怎会忘。”梁策傻笑两声,道:“就是再去参加,还有什用?没人愿意投票。”
蒋同化恨铁不成钢道:“你有梁老爷子在,你怕什?”
他甚至不在火锅里煮什东西,就是倒酒,喝酒,然后望着里面截大葱发愣。
白生生葱段在铜锅里翻滚,粗壮身躯渐渐被热水软化,继而开始弯折和松散,最终,曾经坚韧而有弹性葱段,变绵软而羸弱,然后在某个时刻,它变成截烧烂葱。
梁策将自己喝醉醺醺,就仰躺在长椅上,仰望星空。
第二天。
强烈拍门声,惊醒梁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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