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家里有冰箱,女人有些犹豫,从兜里掏出钱来,再问:“你真是要存冰箱?”
“真是。”
女人再次犹豫片刻,道:“没肉票,这样,把工作单位和电话写给你,下个月补票给你,定要这样,你稍等。”
她找纸币来,写单位和电话交给杨锐,然后又在肉摊上称肉重,都写在纸上,再三感谢杨锐以后,才高兴离开。
整个过程,平日里态度恶劣菜场工作人员都极度配合,卖肉男还在杨锐将离开时候
“没有,没有!”工作人员摆着手。冻鸡和猪肉等等不同,是不需要肉票,但也是定量供应,每天都有长长队伍在排。
这也是首都才有优待,其他地方人,就是想排队,也没有地方给他们排队去。
每人每月半斤、斤或者两斤猪肉供应自然是不够吃,冻鸡是很多人家补充蛋白质好东西,但要买到样不容易。
跑上前来女人表情变化很快,几秒钟时间,就从生气变成忧虑,继而又是伤心。
接着,她默默垂下头,抹抹眼睛,手紧紧捏紧布袋子。
黄鱼万块钱,领导们才能轻易办下十万元餐酒席。
而在1984年东单菜市场,两斤重大黄鱼随处可见,偶尔还能看到四斤重新鲜黄鱼。
当然,这好鱼,市场工作人员会自己花上几毛块,带回家去吃,没点关系也是买不到。
不过,杨锐觉得两三斤重野生大黄鱼就非常好,倒是没有强烈追求“大”鱼。
他口气买四条鱼,才觉得没有白花费时间排队。
周围突然静下来。
菜场里每个人,都知道是怎回事,大多数人甚至都经历过。没有肉票,没有冻鸡,就意味着家里孩子没有肉吃,或许不止是这个星期没有肉吃,上个星期,上上个星期也许都没有排上队,至于下个星期,下下个星期是否能够排到,谁也说不上来。
杨锐低头看看自己袋子,忽然心有所感,将大片猪肉扯出来些,且借菜场刀,横着接下来块,约莫两三斤重,递给垂头女人,说:“你要是不嫌弃,今天买多些肉,你不用给肉票,匀些给你……”
女人惊,连连摇头,说:“不用不用,谁家都不容易,小兄弟,你自己带回去吧,这好肉,吃不完炼些荤油,平时炒菜香很,你家里人都等着呢……”
“家里就两口人,本来是准备存冰箱里慢慢吃,先匀给你。”杨锐诚恳道:“你看买东西,两个人吃不,就是看这块肉好,人家不肯切给,就全买下来。”
“冻鸡完,冻鸡完!”工作人员对着条蜿蜒绵长队伍吼起来。
原本尚有些秩序队伍顿时混乱起来。
有个女人跑上前来,问道:“明天还有冻鸡吗?”
“这周都卖完啊,下周早点来排队。”
“怎就没有?”女人声音下子就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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