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魏振学都不等杨锐回答,先答应,而且用得意洋洋眼神看杨锐,似乎在说:看咱面子,你烟酒都白浪费。
杨锐不忍揭破,客套番告辞离开,他特意在楼梯拐角处停留须臾,就听到身后传来塑料袋嘶拉声。
棉乎乎老爷子在确定礼物呢。
剑南春虽然没有茅台五粮液名头响亮,但在80年代仍是难得见好酒。实际上,因为要凭票供应原因,此时名烟名酒比后世还稀罕。毕竟,30年后打工者薪水再少,个月领到钱总能换到瓶乃至数瓶茅台,只是舍得舍不得问题。
80年代却非如此,没门路人要找张名酒票,多出钱还得认识人才行,这里所说门路,可比找个小学校长落户要难多,手头有空闲名酒票人,多半也是不在乎钱人。
魏振学老丈人夏元亨是个棉乎乎老头儿,脸颊上肉又白又软,似乎很好说话样子,脑袋跟着女婿说话节奏,轻轻点着。
杨锐发现这招对魏振学非常有用,每当棉乎乎老头儿蠢女婿说话开始拐弯,时刻准备加速向负情商冲刺时候,老头儿点头频率就会改变,魏振学就会精神振,说回正题。
简直像驯狗似。
杨锐看那叫个感慨,巴甫洛夫也不过如此吧。
两翁婿说几分钟闲话,魏振学抽空将杨锐想要借用紫外分光光度计要求说出来,又将杨锐写半论文交给他,然后有点紧张看着老丈人。
在供应不足情况下,大城市黑市也不定就有货源,有货源样是卖给熟悉人。
杨锐酒票是从大舅那里拿,肉联厂自己生产罐头,还有各种其他肉制品,可以据此兑换到许多轻工产品,国企之舒畅也正在于此。
煤科院这种事业单位就比较可怜,他们在研究所系列里面算是富裕,但论实惠,仍然比不上企业里线职工。
就杨锐送出两瓶剑南春外加条牡丹烟,在省城都能用来办理调工作
杨锐则是示以微笑。
论文是用英语翻译成中文,但读起来依然很顺,夏元亨摸着三下巴,快速看两遍,才问:“你用过紫外分光光度计吗?”
“见过。您可以派个人教下,觉得操作可以,再让用。”杨锐还真需要个人来教。他读研究生时候,紫外分光光度计还没有电脑屏幕大,重量和西瓜差不多,属于很普通实验仪器。现在紫外分光光度计与大冰柜差不多体积和重量,传输数据用还是走纸记录仪,可以说,除理论以外,杨锐是真不会用此等古董。
魏振学担心老丈人不同意,抢着道:“教也行。”
“不用你教,实验室有实验室规矩,你教算是什。”夏元亨出乎女婿预料决断道:“赶明儿,给院里打个招呼,你们去实验室抽空儿学着用,到周六应该能学会。让人给你们登记,从下午开始用,可以用到周中午,两天时间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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