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欲西斜,哮天犬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每天这个时候,廊外狗食盆里,都会由小吏添上新鲜狗食。随着沙沙脚步声响起,小吏抱着几根新鲜骨头,匆匆地走进院来。
但和往日不同,见骨头就会忘情地扑到盆边哮天犬,竟是猛地止住脚步,竖起耳朵,似用心倾听什,又似在竭力追忆着什。
它黑漆漆眼眸,仍看向食盆方向,但却有眼泪涌将出来,滴滴地砸在地上,溅起细细尘士。小吏迟疑地放下骨头,有些不知所措,正想喝它过来进食,却见哮天犬突然耸起身子,连身上杂乱黑毛,都几乎根根地倒竖起来。
大张开口,露出森森利齿。哮天犬仰天狂嚎声,眼角泪,竟已渗着几缕赤红鲜血——
只因它心,突然很痛很痛,痛得如被生生剜去块也似……
极重要东西正永远地失去,偏偏又不明所以。抬头见玉帝关切神情,心中暖,顿忘方才奇异感觉,只道:“没事皇兄,刚才胸口有些痛,已经好。”
玉帝嗯声,松手浅笑,瑶池又恢复欢乐气氛。片祥和中,只有老君注意到,玉帝浅笑同时,突然向下界悄然看眼。
那眼,似有惋惜,又似有不解,更似有着丝隐约冷哂。
老君看向玉帝目光里,蓦地便多许多震惊。他低下头去,暗自掐算番,手中酒杯为之僵。半晌,才缓缓举起,饮而尽。
“果然是幻相!杨戬,看来你路,终于是走到尽头……设计如此个局,将这众人都置于局中,而你,却要抽身离开?但想必你还是放心……有他平衡,支持,天庭之中,还有谁敢伤害你关心着这些人呢?”
小吏吓得个哆嗦,险些向后夺路而逃,但那凶猛恶犬,却再没有多看他眼——
黑瘦狗身,正缓缓地起着变化,由迷茫转为清醒眼神,喃喃地,低沉不确定低语。终于,前肢离地抬起,化成同样黑瘦人形。
“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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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动地声巨响,康老大法力被黑幕吸收,又更猛烈地反噬回来。他连哼都未及哼上声,已被这无从与抗反震之力,生硬硬弹向半
“心计才略,睥睨三界,如此人物,终不能为所用,白白为伤你至深这些人牺牲去。真是可怜可叹,可悲复可惜啊……”
他沉思着,又想会。那人即将在三界里逝去,多年恩怨也从此笔勾消,只是……老君轻叹声,意气索然地摇摇头。心中,居然也生出番孤独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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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江口。
哮天犬恹恹地伏在廊下,遍又遍地舔着自己前爪。近来他又走失几次,老三和老五越来越觉麻烦,便又设法灌他些忘忧草汁。但或许是药力过强些,从此这狗儿便是连变回人身,都非得别人喝骂命令不可。两兄弟反而担心起来,怕康老大回来责怪,便去掉锁元锁,由着他在庙里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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