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四手
颤，抓紧
瓦罐。被三尖两刃枪剌入身体时，他
脸上，便是这种阴鸷表情。难道，到这种地步，还是不肯悔改吗？她突然觉出几许可笑，自己刚才……刚才还在同情着这样冥顽不灵恶人？退步，披洒在屋里月光，让她不由自主地侧过头去看窗外那轮满月，于是，种种混杂在心头百味交陈，突然之间便变成莫名气恼和不甘。
没有经过考虑，话已脱口而出：“多行不义必自毙，杨戬，你还要执迷不悟吗？若没有三妹妹收留，你是司法天神又如何，还不是要靠着乞讨去苟延残喘？”
杨戬神色不变，却安心些，肯这样骂，龙四总算是恢复常态。想起中
什
，可是手中空空，挽不住任何痕迹……
杨戬听到她梦呓，轻叹声，又闭上眼睛。他不想让自己尴尬，也不想让她更尴尬，只能盼着龙四能早些睡醒。
终于，梦呓变成大声哭叫，龙四猛地坐起身子，惊醒过来。但她明显还在发怔，记不起什，那种绝望和无助，却依旧在心头徘徊不去。喘息阵才回到现实，她发现，自己竟是坐在杨戬床边。
本能地跳起，不愿多挨着他，她不明白自己怎会跑到这里来，还坐在他身边睡着，要是让弟弟看见，又该被取笑。她懊恼地想。
三圣母看看二哥，又看看龙四，拉着她衣袖低声哀恳：“四公主，你为
二哥取点水来好不好，好不好……”镜中人听不见，镜外四公主却听得明白，低泣着应道：“水？取，三妹妹，马上就会去取水。”
四公主自然明白自己当时心情，她站在床前发呆，酒意差不多全被惊醒，不知刚才自己到底怎回事。但看着他干裂口唇，听着他微弱艰难呼吸，仍是有些不忍，口里默诵法诀，摄来只瓦罐，行法注满清水。
杨戬只觉得口中阵清凉，股清泉浸过喉咙，仿佛那烧灼痛苦都减轻几分。强撑着睁开眼，还是龙四公主。
四公主喂他口水，看到他睁开眼，有些失措，手在空中顿顿，才继续凑到他唇边。辩解似地说道：“虽说你咎由自取，但如今已得到报应，也不与你计较太多。你不要以为是那种仗势欺人之辈，那天……那天泼你杯酒……”她自己也不明白那天是怎回事，又怎解释，呆呆，不再说下去。
杨戬却明白，再次庆幸自己抹去她记忆，否则，这位大大咧咧龙公主，不知还要有多少痛苦。但刚才反常又让他担忧，法力拿回不久，是没有余力去巩固封印。更何况，虽说三年过去，已少有外人再来窥探，但动用神目和重铸元神毕竟不同，法力作用于外，那种波动，九重天上有心人稍加留意便能知晓。
不能由着她留在这里。碗口又凑在口边，他却不肯再饮，只冷冷地扫龙四眼，八百年司法天神任上，众人见惯绝情肃杀，又次出现在他神色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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