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粥只剩下
半碗，很快便见底，小玉意犹未尽地抿抿唇，直起腰，遗憾地瞅着他，拭去他嘴角
残粥，轻声细语地说道：“看来真很香啊。可姥姥会生气，怪
没好好地伺候你——都是你错嘛，喝得这
急！难得有尽孝心机会……”口气里，甚至有
丝撒娇意味。
小玉睁开眼，怔怔地向床上看去。那时没在意过，可现在，就在眼前，床上那个男子，强忍着剧烈痛苦，看似漠然神色里，却分明隐藏怜爱和谅解。他只安静地看着她，似乎还在看向神殿里，在他怀里微嗔撒娇女孩。她是忘切，他却记得，这个曾想叫他爹爹孩子……
向床沿跌坐下去，放纵自己压抑已久抽泣，小玉任由沉香轻柔地搂着安慰。她知道，个弥漫着粥香世界，已牢牢裹死她全部身心，永远、永远都无法逃离……
杨戬口腔已给烫伤，那些下人却不知道，即便知道又如何。依旧是粗,bao“服侍”，不会在乎。他发炎溃烂口腔咽喉，使进食也成项酷刑。
天，又天，孤寂小屋，像他们事先所想般冷清，却不像他们所想那样平静与安稳。时不时好
痛，使他瞬间几乎昏眩过去。
手抬起，又落下，盖住口鼻，紧紧地压下去，人为地造成不能呼吸困境，迫使他拼命咽下滚烫粥液，引起阵阵闷在胸口咳喘。
但噩梦远没有结束。
虽然遮住眼睛，但小玉还是清楚地知道，自己正俯身审视着他神色，笑着用清脆声音问道：“是不是呛着？别急，别急，会慢慢地，慢慢地全都喂给你……”
手上再次运功，已有些冷却粥面又翻滚起来，用力捏开口，碗凑到嘴边，顿顿，慢慢地倾斜。
滚沸半流质，缓缓地，倾入口腔，滑过舌面，滑过上次炙烫造成红肿伤处，堵在咽喉里，被急喘气流冲得倒溢，溢着呛进肺里，令她手掌，感应到那人又阵更加剧烈喘息痉挛。
她知道他正艰难地挣扎着，想吸入口空气缓解。她甚至能想象出，那空气被吸进肺里，会带来何等清新舒适。但她却调皮地笑，手中粥液如烧红铁水，瞥准他吸气同时，猛地向下倾出，堵死所有空气进入渠道。
刚才煎熬，又完整地上演遍。小玉专注地感受着，看着他眼睛，轻声梦呓般地笑问道：“香？这粥香味，引得都饿呢——比汤药不知好喝多少倍……”话语嘎然而止，困惑地偏偏头，又摇摇头，像摇走什不该有记忆，继续微笑道：“来，你再尝尝，不要急呵。”
真不急，每次灌入口沸粥都不会太多。他仰躺姿势，会确保点残汁，都不能溢出口角，而她纤指钳制，更会让所有残酷，都能收获到最满意果实。
就这样，次又次看沸粥在仇人喉舌间施虐，炙出复仇印记，又怎舍得着急，让这复仇快乐，就这轻易地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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