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独臂人。
九灵洞惨状,从遥远过去清晰地重现于眼前,三圣母终于晕厥过去,是她,她亲手将二哥逼入深渊,如今,奄奄息,重伤待毙,却还要为她,去面对那样凶残对手,去背负她铸成大错。
悠悠醒来,第眼,却见到沉香眼中喜色,她愣,迟疑着想问,却不敢。沉香扶着她,轻声道:“那个妖怪是来约战……但不是现在,他愿意等舅舅恢复过来再公平战。娘,们真该谢谢他,否则,按舅舅性子……”哽下,险些说不下去,“否则,舅舅……如何支撑得到丁香婚礼……”
如果没有恶丐打扰,没有意外事情发生是种平静,那很幸运,从独臂人走后到现在,很平静,很平静,没有再出现疾风骤雨般袭来,叫人喘不过气人,或事。从昆仑到城中,也是直到如今,众人才能、才敢稍稍松上口气,将提在嗓子眼心略微放下些——不过很快,那颗心,又悬起来。
不是因为杨戬不胜痛楚蹙紧眉——虽然见不忍,但这些天,确实也见惯。也不是因为来往行人嫌恶目光,还是老丐
,二哥能醒?”沉香点点头,没有多说,更没有母亲喜色。醒转,对舅舅来说,不过是场噩梦开始罢。他在昆仑时候,是做好死准备,而不是这样……活着。
沉香法力高强,说得自然不错,杨戬第二天晚上便醒,哮天犬正小心地喂他饮水,冷不防竟呆住,不敢置信地唤声主人,再叫声,声音不由地颤抖起来。
血和着水喷出,人又昏过去。但大家都知道,那是因为伤势太重,再调养几日,迟早还会清醒过来。嫦娥又想到那次街上偶遇,掩住面,泪渗出在衣袖上。或许,就这昏迷下去,直捱到龙八婚礼上,他还能少受些伤害,尤其是她伤害……
半个月后,杨戬第二次清醒,哮天犬泪流满面,激动得不能自持。然而还不等他宣泄心中狂喜,庙外脚步声又惊起他头冷汗,今天,泼皮张竟是亲自来。
哮天犬看眼主人,主人醒转惊喜被恐惧占据,主人醒,他要怎和主人说,他要怎才能不让主人受那些混蛋侮辱?
他没有办法,只能看着斜眼漫不经心地踢主人脚,畏缩着递上铜钱,点不敢接触主人目光。
他以为这样已是极限,没想到……没想到他们竟要他带主人上街乞讨,这怎可以?怎可以呢?
不可以,但必须,他不能让主人死,绝不能。在老乞丐劝说下,他避开主人目光,点点喂下米汤,服侍主人睡下,然后,夜无眠。
第二天,城里就多辆穿行于大街小巷板车,个奄奄息病人。
人人脸色煞白,胸口痛得喘不过气来。那些施舍铜钱扔在杨戬身上,却似砸在众人心头般。顽童叫嚣,路人闲言碎语,甚至连土地这样卑微小神,都来落井下石,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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