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低声道:“当年进来时,也是这般景象。虽然心思各异,但想到三界封神之后,便能有段长久太平盛世,终还是高兴成份居多。谁又料到……”话未说完,左肩沉,杨戬已在他肩上重拍掌。
老君身形震,提气便要反击,但杨戬这掌并未发力,拍上即收,说道:“这里有些古怪,道祖,不要多想陈年旧事,心神失守,你便谁也出不去。”老君愣之余,转头向杨戬看去,见他神色凝重,隐约现出克制情绪辛苦,心下蓦然惊觉,额上冷汗顿时涔涔而下。
眼前仍是记忆中甬道,却多两千年前绝
逾精钢,连半个脚印都不能留下。
但法力透土而下,九圈走毕,波地声轻响,道青色寒光无声无息地破土而出,将老君放置玉佩冲上半空,光芒到处,整块玉佩如被火炙,刹那之间化为飞灰,飘散地。
老君沉声道:“会不论见何等变故,也万莫移动步,更不可提起护身法力与抗。”左手伸出,持正是那块通行令符,右手却向地下虚摄,顿将钻回洞穴那只灰兔,生生又拽出来。
但见他大喝声,口真气迅疾无比喷向青光之上,喷出同时,灰兔被他掷出,自己却敛起全部法力,斜冲两步,靠近杨戬而立。
他脚步未定,青光与真气触,顿时大盛,如蛛吐丝,千万缕青色幽芒丝般向四周延伸,眨眼已充塞老君设下全部禁制空间,如乱麻般重重叠叠。而老君先前站之处,如被重击,应草木土石,蚀如灰烬。而那只被他隔空扔出灰兔,更成替死羔羊,不及叫上声,青芒便变得有如利刃,无声地将它卸成肉糜,和着血水洒落下来,不及落地,又如遇明火,蒸发无存,空余阵焦肉气味。
老君轻叹道:“有三窟,也须知进退,自处危地,便是再设三窟出救不回来。但这世上又岂有免费午餐?坐而说食,终不能饱,却又该如何是好?取舍之间,端是艰难之至……”
他口中说话,双眼仍盯着土丘中冲出那道青光,不放过丝毫变化。就见那青光如有生命般,扭曲变化,带动无数青芒,向四下搜索不休。半晌,似无所得,漫空乱麻忽向回缩,聚合成合抱大小青色光球,球身正中向下凹入,大小形状,正与老君手上所持令符模样,连鸟篆古文,也凸显得分毫不差。
老君全神贯注地静待良久,见光球再无变化,才松口气,掌上符令向前飞出,端端正正地嵌进凹入之处。
令符普嵌入,光球表面,便如潋滟水波,溢出层层波纹,连带着空气都有如实质,环环地般地漾荡开来。四下景物渐渐模糊,转而化为点点闪烁变幻光环虹带,再也看不分明。
沉香三圣母等人身在镜中,都不由自主地向杨戬身边靠近去。尚未站定,只觉足下虚,向下急坠不休。待重新转实之时,奇辉忽焕,眼前笔直条青色甬道,庄严静穆,如琉璃世界般地炫美无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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