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惺作势,其中必定大有缘由。
老君又是阵沉默,看着丹鼎下哔噼炉火入神,许久,轻声叹道:“算,你现在合作共襄大事,那段惨烈过往,也不必再瞒。封神台与其说有封神之用,倒不如说,只是为番惊天之秘上演。全新秩序,好个三界全新秩序啊……”
声音忽而转低,几不可闻,却又明显带几分凄怆,“通天自作自受,元始也咎由自取。只是……只是那些古神,在他们眼中,们这些人无论如何苦修,如何尽心力守护三界,始终只是他们任意摆布棋子……”
道祖感慨,倒确是发自内心,但除非有意放纵,岂会如此轻易地流露出来?示弱与人,必有所求,想来是与封神台玄魄岩精有关?推敲着老君用意,杨戬呵呵笑,突然说道:“封神已逾千年,无论什内幕,都已是逝水难追。老君既能找到玄魄岩精,想来提炼之术也胸有成竹,杨戬倒躲步懒,免得此等末节上枉费心神。”
他将手中令符掷还老君,施施然转身落座,又道,“沉香救走孙悟空,已令人盯死他行踪。待他们去落伽山求治时,自会设局将观音激怒。此事毕,如何在佛门中穿针引线,又如何利用你威信,为沉香出谋划策招揽人手,那便是你道祖事。”
老君微微变色,似杨戬此举大出他意料之外,皱眉道:“这后步安排,你不说也知道该如何去做。但七彩石之事……”杨戬不待他说完,便插口说道:“有老君亲自出手,岂有不成功道理?新天条已撰写完毕,自问称得上公正严明,滴水不漏。只等你炼石后化入其中,送入华山,即可大功告成。”
老君怒道:“成功?真君,你说得倒是轻巧。封神台虽已残破得不复原貌,但伏羲设下阵法禁制并未失效,纵有通行令符,想深入阵中取出岩精也是不易。而且,七彩石性极灵异,不是等闲便能炼制成功。天地至阳汇集,乃是炼制时必需条件,封神台,偏恰恰位于此处……”
杨戬神情越发自若,淡然道:“封神台就算深入不易,也非什不起大事,只怕是老君你别有所图,心要拉下水吧?”
老君更是恼怒,冷道:“当年封神战,你职低位卑,自然不知其中内情。此战固然为聚合魂魄,分封神位,但收集修真枉死时仙灵之气,好让们作茧自缚,却是其最终目。老道不是要拉你下水,而是此行若无你合力,定然非败不可——嘿嘿,神王兄妹素以仁慈著称,谁又能猜得到,非但封神之战,连封神台都是他们设下个天大陷井!”
杨戬微笑道:“是陷井又如何呢?”悠然续道,“当年封神大典,人人都道神王兄妹率干古神向天廷移交权力之后,便飘然引退往三界之外,但即便是当年,也未信过这般荒诞不经官样文章。事实上又何来什三界之外存在?道祖,只怕连古神自己,都已深埋入这陷井之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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