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沉香
血，刚才他来过
，
险些错手杀他。”杨戬声音，淡淡地听不出悲喜，却蕴着说不出苍凉。
小玉初闻沉香受伤，眼前
片漆黑，险些晕厥。听得杨戬继续道：“这孩子已经恨到那个地步，忘所有目标，只求与同归于尽。终还是累兄弟们啊，跟几千年好兄弟……”
小玉几乎听不见杨戬在说些什
，她只呆呆看着他手中三尖两刃枪，枪尖两寸三分，尽染血渍。“沉香伤得很重是吗？舅舅，你为什要下这样重手，你不是直说是要培养他成才吗？”小玉忽然哭，她用衣袖擦着枪尖血，似乎那是爱人血淋淋伤口般。但是血渍如故，就像有些仇怨那般，恐怕永远无法化解。
“小玉，没有用。”杨戬
“哮天犬！”
杨戬有意不看向梅山兄弟，也不忍再看，却是喝哮天犬声。后者正忙着为老六裹伤，被主人这叫，只得松手过来，就听杨戬吩咐道：“这里事，你不用管，去给看住沉香他们！”
哮天犬不解，却不敢问，答应声去。杨戬深吸口气，又沉声道：“老六伤，留着老四人照顾便可。老三，你即刻去凌霄殿禀报玉帝此事，免得传出去后被人捷足先登，抓住机会污蔑个知情不报之罪！”
转过身来，老六不能置信神情，到底还是映入眼底，杨戬强压下心中冲动，冷笑挂在唇边，森然四顾，冷哼道：“还呆站着做什？群废物，不知坏多少大事！”叱是众天将，却着意扫老四眼，拂袖便向殿内走去。
脚步从容，进前殿，穿过走惯长廊，径自向后行去。杨戬冷漠神情里，慢慢便多些悲凉，对四周景物，全然视而不见。到后园石径上，断枝横在路中，竟绊得他踉跄步，手中枪疾点地面，才堪堪稳住身形。
康老大平添个念头，只想：“二爷……二爷这般走神，会不会是为六弟？”看看沉香，心中又是凉，“二爷才失手重伤外甥，哪有心绪放在老六身上？”想问却不敢，长叹声，默然无语。
亭里小玉犹在沉睡，杨戬漫步过来，在石凳上坐下，望着泓飞瀑出神。亭里再无外人，难以形容痛楚，终于从他眉宇间浮现出来。三尖两刃枪横在膝上，血犹未干，在刃锋上鲜红夺目，如跳动着火焰。火焰里折射出梅山兄弟脸来，却唯余不解与埋怨，就象刚才在殿外所见般。
“舅舅？”
不知过多久，小玉醒过来，身子动，披在肩上黑氅滑落下来。她伸手抓住，这才看到杨戬，叫他声，有些不好意思。
“竟睡着，真是……”但话没说完，便变成声惊呼，小玉吃惊地看着杨戬手里枪，从来杀人不沾血三尖两刃枪，其雪亮枪尖之上，竟然有凝固鲜血。那道可怖血痕，给小玉不祥感觉，她颤声问杨戬：“舅舅，您刚才与谁动手？这血，这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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