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虽然看不见哮天犬表情,但那话透出自卑和委屈,令他心酸。哮天犬不比梅山兄弟,他虽然修成人身,却人人都知道他是自己手下条狗,平日在真君神殿直是低人等。上次被自己赶下凡间吃许多苦头,对自己仍然是赤胆忠心,哪里去寻这样好兄弟?
看着哮天犬受宠若惊表情,杨戬拍下他肩膀,顺手拣走他乱发上草根碎叶。哮天犬忽然觉得鼻子好酸,真想大哭场。
天渐
气道:“别家,哼,过这座山,二十里以外。像你们这样,走上三天就能出去。”
哮天犬听还要走三天,浑身点力气都没有:“主人,实在走不动。”杨戬抱住哮天犬,抚摸他头安慰道:“那就再歇会儿吧。”哮天犬合上双眼,他太困,真想就这样睡过去,不要再拖累主人。
哮天犬刚合上眼,就被阵凶恶狂吠给惊醒。杨戬见哮天犬眼中有几分惧色,亲抚哮天犬脊背定其心神。原来是那家养狗,正在对主仆二人发威。那恶犬正逞凶,却被两道冰寒目光所逼,吓得趴在地上,呜呜哀鸣。那青脸瘦子脸色阴,他走到那狗面前踢它起来,骂道:“好歹你也算条走狗,熊成那样?丢脸都丢天上去!”他将手中残余肉粥全倒进肮脏狗盆里,“快点吃,别让人给你抢。”哮天犬眼巴巴看着那狗狼吞虎咽,直咽口水。
待那青脸瘦子回屋,杨戬俯身从狗嘴下抢过那狗盆,那狗立刻就叫嚷起来。杨戬快步向哮天犬走去,却被那青脸瘦子追出来抓住肩膀。“你这贼,要不要脸,居然抢狗东西。”杨戬护着狗盆,对瘦子恳求道:“兄弟都快饿死。求求你大哥,就施舍这口粥给兄弟吧……”不待杨戬说完,那瘦子就劈手打落杨戬手中狗盆,肉粥撒在沙石地上,那瘦子上前还在狼籍上踩几脚。“你还以为你是谁?想抢狗食,你现在还不如条狗呢。”杨戬怒指着瘦子,“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瘦子脸上横肉跳下,“怎着,你还要打架?”他忽然拳击在杨戬胸前,杨戬身体本就虚弱,突然受袭踉踉跄跄向后退去。那瘦子跟着抬腿脚,踹在杨戬腰上。那脚力量甚大,杨戬被踢摔倒在沙地之上。瘦子还不解气,冲上来对着杨戬阵乱踢。哮天犬勉力爬过来要保护主人,却被瘦子脚踢滚出去好远。
最后,青脸瘦子尽情殴打羞辱主仆番,将他二人都丢出院外,才得意洋洋回屋。
“太欺负人!”八太子恨恨道,“世上怎会有这样小人!”哪吒站在他边上,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
镜中,柴狗摇着尾巴,已经将碎碗上残粥舔食干净。
杨戬挣扎着将哮天犬扶起来,他回望着小院,自嘲笑:“现在知道,什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主人……”听哮天犬怯怯声音,杨戬回头看狗,却见他低着头,“也是犬。”
“不,你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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