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嫦娥对答间,来不及揣测那幻境通灵之语,王母在境外听不到,伏羲水镜神力却将这番话清晰传入各人耳中,哪吒得意地瞄眼刘彦昌,也不屑和他说话,只提高声音自言自语地说:“就知道杨戬大哥没那容易放弃,不像有些人!”
王母阴沉着脸,看到杨戬要将嫦娥拥入怀中那刻,终于忍耐不住,厉声喝道:“杨戬,你给滚出来!”杨戬却高声道:“请求娘娘恩准杨戬辞去司法天神之职,与嫦娥共度生!”
王母目中寒芒闪,念动法诀,将杨戬将从幻境中硬生生拉出,杨戬运功自伤,藉这非人痛苦隐藏内心大计,面对王母斥责连虚以委蛇力气也没有,好不容易熬到她斥骂够,满意道句“若连你也奈何不,还算什法宝”,再将操纵幻境口决和如何与幻境中人通话之法告诉自己,用来对付沉香。
镜外众人纷纷议论,都夸杨戬竟是在虚迷幻境中演出戏给王母,这份心志毅力当真是坚忍无比,又说平日总见他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模样,纵是日后最狼狈时候,他神情依旧淡然如初,然而骤见自己与嫦娥相依相偎慌乱之态,才知这深沉莫测司法天神,在男女情爱上实在单纯到极点。
嫦娥却惘然若失,他在幻境中种种言行,真只是装成给王母看吗?毕竟他差点就抱紧她,哪怕只是个幻影。破阵而出回到现实后,他和她,还能有那天?他当年迟疑着终是悄悄垂下双臂,已经失去拥抱她力量啊。
没人看到,杨戬在离去时唇角上扬,露出难以察觉微笑。那并不仅仅是骗过王母欣喜,还有回思适才幻境中甜蜜,那些对嫦娥话,也是他确实想要说,如果不是为自己卸无可卸责任——
也许,蛾子,永远没有对你说这些话机会,那,至少,在幻境中,以假作真……
将虚迷幻境在密室中放好,简单地和四公主说两句,杨戬回自己屋中打坐,刚卸去铠甲,忽以衣袖掩唇,雪白袖口移开时,已被鲜红浸透。众人才知他强抗虚迷幻境,所受内伤之重,不亚于任何战创。
杨戬脸色比白衣还要苍白三分,按着闷痛不已胸口,显然元气未复,又添新伤,小玉十分后悔:“早知道就不去盗宝莲灯和虚迷幻境,累得……累得他又场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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