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裂声在心中清脆地响起
次，或许，也将是最后次。
“曾经有过段日子，曾经有过微弱
希望……真君神殿实在太过阴冷，那个人，他也是人啊，谁会喜欢那样
无希望寒冷……责任实在太过沉重，抽打得他血肉模糊……那时，他多希望那道美丽月光，能成为他活下去理由啊……那
美月色，每个夜晚就会洒落在他身上，象只轻柔手，抚摸着他心灵，告诉他，这世上，还是有人在意着他存在……”
倾诉声越来越低，迷离眼神，如同堕入幽深黑暗冷渊之底，在寂静中纵容着自己沉溺，但另个声音，却在他心头嘶喊着，灼疼他最后柔软。
声音是真实，早已存在真实，他并不愿多想，偏偏无从逃避：“为那道月光，他什都可以放弃……别说是司法天神，即便是三界主宰，他也不屑顾……可那样很自私不是吗？仙子，你又会嘲笑是不是……放弃切，追逐幸福，个十恶不赦罪人，怎配得起那样渴望？而且，他也放弃不起啊，仙子……那个害死父兄，又害苦唯妹妹罪人……”
玉树银辉浮泛，亘古不变，它们有根，碎就化为泪水，活着，便根扎于大地，大地承载它们所有悲喜，永远不会有注定无助飘泊流离，不会象他，生梦魇般挣扎，得到却是无法结束孤独。这切原本可以避免，他们却没有在意过，从未在意他舒展不开眉心下，到底隐藏着怎样痛楚。
众人默默地看着，谁也说不出话来，嫦娥含着泪水，痴痴抱紧四公主，个念头在心里不停地重复着：“出阵就去看看他……陪着他，哪怕，就那样生世……如果早天听见这些话……杨戬……
还会不会，会不会那样对你？”但那时，她会信他吗？她轻轻垂下头，噬心悔痛，让她无力再看镜里切。
但镜里低沉咏声传出，节奏缓慢古拙，依稀便是首古乐。嫦娥颤，遥远过去，那次月下合奏琴箫，突然穿越无尽岁月，恍如就在耳边。她惘然抬头，杨戬手叩玉树，正按节拍轻咏着什，虽然无琴无箫，听音律却果然是当年合奏那曲《素女》。
“愿在衣以为领，承华首之余芳，悲罗衿之宵离，怨秋夜之未央……愿在裳而为带，束窈窕之纤身，嗟温凉之异气，或脱故而服新……愿在发而为泽，刷玄鬓于颓肩，悲佳人之屡沐，从白水以枯煎……愿在竹而为扇，含凄飙于柔握，悲白露之晨零，顾衿袖以缅邈……愿在木而为桐，作膝上之鸣琴，悲乐极以哀来，终推而辍音……”
声音虽忽高忽低，有时含糊难辨，原曲雅致平和竟渐转为凄凉萧索，却没有丝毫兀突之感，直如这首曲子，原本便应该令人心碎难当般。
节拍愈加繁乱，众人都担起心来，生怕他又将玉树失手击碎。但歌声拍声蓦然而止，杨戬怔怔地看着身边玉树，茫然神色，竟似忘自己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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