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端来。更何况,不日之后,又必要为那四公主凝聚魂魄。若误时日,三年多辛苦尽付东流,以后她能不能顺利还阳,都是个极大问题。
到瑶池,玉帝令人取出寒玉文楸,约杨戬对奕。十几局棋下来,天色由旦达暮,由夜而明,玉帝兴致不减,与他同赴朝会之后,归来还要继续。
杨戬这十来局棋倒输大半,论棋力他倒未必便逊色太多,但心中有事,苦思对策,楸枰之上便难免失算。玉帝又断他大片棋活眼之后,忽然微笑,说道:“下棋如做人,重要就是本份。小心谨慎,心无二用是最重要。否则纵然得时之利,终还是要失长久。譬如司法天神你这局棋,随朕落子亦步亦趋,因人成事,到底不免失先手,败涂地。”
杨戬微惊,隐约觉得他话中有话,暗自望去,见他带笑轻拈棋子,沉吟局势,意极悠闲,方才席话,似乎只是就事论事无心之言。
三界之中,皆道是玉帝惧内,天廷大事都决于王母之手。但杨戬却清楚,在这表象之下,玉帝权力断不容轻辱。而且,从未有人看透过玉帝,就算在大怒大喜之时,玉帝也似能彻底游离于喜怒之外,不同于王母鲜明极端情绪。
就象沉香上次假冒之事,这至尊酒醒后当真无所知吗?他却只是沉默,袖手旁观种种后果,冷看各方势力收拾残局。不过,酒醒……杨戬心中忽然动,玉帝若有缺失,大约也只在酒上。当即随手落下子,佯作漫不经心地道:“瑶池盛会近在眼前,今年娘娘款客佳酿,大约还是杜康那些窖藏珍品。如果小神没有品错,去年是三千年陈酿,今年不知会不会依然如此?”
玉帝应他手,咦声,笑道:“藏多久你也能分得出?”杨戬微笑道:“独斟之乐,小神也酷爱领略,自问分辨酒品,尚略有心得。”玉帝顿时有兴趣,声吩咐,早有星官取数种不同美酒来,他命人各酌碗,好奇地道:“司法天神,这是朕御酒司秘藏,左右闲来无事,你就当着朕面前,分辨二,如何?”
杨戬并不嗜饮,酒龄未必能分辩得出。但梅山兄弟个个好酒,各种酒异同高下,耳闻目睹,早已听得熟。此时避重就轻,拈来些任意道出,只逗得玉帝抚掌大笑不已。镜外梅山兄弟不由为之出神,想起众兄弟大呼畅饮时自在,不禁泛起丝丝辛酸怅然。
他连饮数十杯,佯作不支,又运功将酒气逼现出来,越发醉意可掬。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向玉帝拱手,说道:“陛下,您这酒好固然是好,可惜……可惜年头不足,未免欠些醇度。”玉帝奇道:“还欠醇度?司法天神也有私藏珍品?”杨戬笑奏道:“小神殿里有长达万年陈酿,虽不足为珍,但入口醇厚,回味无穷。”
玉帝大喜,说道:“万年之酿,要就是个醇字……”突然醒悟过来,笑着摇首,“还是算,算,朕总不能陪你回神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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