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怒嘶声,潜运劲力,收回铜斧,还要回身去拼命。镜外龙八正竭力安抚姐姐,顺着姐姐目光看去,失声道:“杨戬这掷,分明就是给你机会逃命!沉香,他……他好象真不想杀你……”
后面发生事,他比谁都清楚。在丁府听说丁香被捉去神殿事,他便也冲来,赶到时,正看见沉香被掷出,又折回拼命情形。当时不及细想,
,杨戬如何奈何得?他移目向母亲看去,想从母亲那儿得到认可,却发现,母亲脸色,竟比自己更为惨白。
“叮、叮、叮……”
枪斧相击声从场上不住传来,杨戬终于捺不住心头火起,出手教训这外甥来。仍是单手提枪,闲散地行过去,“定是练功时总差不多,差不多。”沉香斧落偏几分,杨戬枪势左撩,在斧背上借力反震,指到沉香喉前收回。“到关键时候,就差点,差点!”向下微沉,枪划半弧,顺着破绽剌到沉香腹前,复又不动声色地凝住。沉香无论是格是挡,总是慢半拍。
丁香怒道:“差不多,差不多,还没改这毛病啊,这辈子就毁在你这差不多上!”
三圣母足下发软,小玉见她不对,伸手扶住。三圣母想起小玉提过神殿救人事,顿时隐约有份希望,只盼她能有个理由,能说服自己否认眼前切。不等自己站稳,她已颤声问道:“杨……杨……他另有用心对不对?小玉,你也赶去,定知道,他有什阴谋后手?你……能不能先说给娘听听?”
小玉心中却没底,迟疑地道:“那时很乱,抢丁香就想走,却被哮天犬截下来。杨戬,杨戬刚才不是编话给哮天犬听吗?也许是为圆谎,才刻意饶沉香次?”话出口,连自己都不信。为对哮天犬圆谎放过沉香?哮天犬对杨戬愚忠大家见识过,有这个可能吗?
“不……不……”
嫦娥怀里龙四,眼中泪,直没有干过,死死地咬着唇,血染红莹白贝齿,却恍如未觉。龙八吓得快哭出声来,想叫哪吒过来,抬头,哪吒跌坐在地,掩着胸,伤心气怒神情,竟也不比姐姐好上多少。他急得握住姐姐手,拼命渡入法力,突然之间,他只觉手上紧,龙四竟是紧紧抓住弟弟,挣扎着,吐出两个“不”字来。
龙八惊,继而狂喜,叫道:“姐姐!”龙四却不看他,只盯住水镜,另只手微微抬起,无力地落下,却又挣起,竟似欲探入镜面之中。
镜里,正阵大乱。小玉冲出来,欲救丁香,反被哮天犬白骨杖击伤左腿,失手被擒。小玉其时与沉香儿女恩怨尚未解开,蒙着面,不敢见他。但饶是如此,沉香见身形熟悉,已是心头大震,招式就更不成章法。杨戬越来越烦怒恼火,有心给他个狠狠教训。出手便不再留情,铮地声,枪上光芒大盛,沉香手里铜斧顿被击飞,杨戬仍怕伤外甥,收枪势,足下绊,将沉香带倒,横枪接住他身子远远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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