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地轻响声里,玉壶齐中裂为两半,两人坐下雕木大椅也无声无息地化为尘埃,散落地。
杨戬将半截玉壶放回桌上,衣袖拂过,化尘木椅从地聚起,恢复原状,淡淡地道:“神殿鲜有客至,所以也很少有多余桌椅。老君若还不肯爱惜东西,只怕便要落到席地而坐下场。”
老君冷笑落座,扔碎壶,说道:“你没有多余桌椅,老道也是样。是你毁心爱之物在先,却有何面目来怪老道失礼?”
杨戬微笑道:“若非大耗真元,将你那六个阴阳宝瓶化为劫灰,你以为兜率宫仍会安静若斯,波澜不惊?”老君悻悻地道:“你若不多管闲事,老道击成功,你便都不必受那女人鸟气!”他平素都道貌岸然,谈吐温文,此时突然口出粗言,杨戬愣之下,不禁哈哈笑。
老君怒道:“有什好笑?”杨戬敛笑声,正色道:“你以偃术操纵,无暇分心细察。神目不受浓雾影响,当时情形,自比你清楚很多。”老
取出份公文,他缓步进密室,从暗格中拿出金钢琢,抽取公文覆在琢上,法力潜运,无声无息地在纸上印出道淡痕。收琢子,公文折好装回封皮里,杨戬离开密室,传来仙吏,着令即刻送往兜率宫,面呈太上老君。
众人心中雪亮,老君只要见淡痕,只怕当场便会坐立不安。只是不知杨戬将把柄揣这久,此时突然用上,不知意欲何为。
杨戬传令下去,撒殿中守卫,人回后殿独坐,沏茶自斟,意有所待。果然,文书送出不足两个时辰,垂幔无风自动,条人影由淡而浓,现出身来,正是太上老君。
老君气色也不甚佳,青中带白。嫦娥记起前些日子,自己为百花失踪之事,前往兜率谒见道祖时,他便是如此,不由轻轻呀声,知道封禅台前那场较量,道神与杨戬二人,竟是两败俱伤,谁也没有讨到好处。
杨戬颔首示意,老君瞪他半晌,振衣落座,冷笑道:“年多,真君,想不到你依然风采依旧,无病无灾,当真好得紧呀!”
杨戬笑,道:“多谢老君关心,老君精神矍健,也是可喜可贺。”口中说话,玉壶轻倾,为自己又斟杯茶。
老君冷冷地道:“既然可喜,这杯茶,便当成贺礼送给老道吧!”左手从袖里探出,向杨戬手腕扣去。
杨戬不动声色,食中二指骈立,坐腕下沉,指尖正对老君左手劳宫。老君哼声,手到半途去势忽变,五指箕张,反夺杨戬另只手里玉壶。杨戬壶身前迎,但听得呯地声,两人掌力相交,将玉壶凝在正中。
玉壶透明,壶中茶水清晰可见,但见半翻滚如沸,逸出阵阵水气,另半却固结成冰,连壶盖都覆上层薄霜。
老君脸色发红,法力绵绵不绝地倾向手里,受他催,壶里茶水更是沸腾如怒,渐渐干涸下去,茶叶丝丝燃烧起来。但壶中另半依然冰封雪积,寒气迫人,全然不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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