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屋脊阴影里,隐约条人影,正静静地看向这边。白衣,墨扇,仔细看去,不难认出,正是杨戬。
“他怎会在屋外?”最奇怪应是沉香。只记得杨戬在湖边狠辣,痛打父亲时冷酷,却不知,这夜,自己对着灯哭泣时,他居然也在屋外陪着,就那站夜。
三圣母却隐隐有些然:“好象就是这几天,他突然去囚室,不说话,只神色阴郁地看着。求他,要见见沉香,他没有当场拒绝。又过些日子,施法携魂魄,让入梦去见沉香……原来,他也曾让沉香打动过,也曾……”想着
要哭出声模样。三圣母心疼着儿子,这些年对二哥渐渐淡下去怨恨之心,又重新炽烈起来。百花在镜外骂着杨戬狠心,她听在耳里只觉得解气。突然又听沉香声惊叫,她惶急地向儿子看去,只当是杨戬转回来下什毒手。
原来不知不觉中,已回到刘记灯笼店。店里遍狼藉,刘彦昌倒在堆破灯笼上呻吟,龙四公主正手忙脚乱地帮他裹伤。三圣母松口气,自己却又是愣:这个男人,自从上次目睹他抛妻另娶之后,同样言行举止,便再也牵不动自己心思。自己,爱上到底是这个人,还只是自己任性时幻想呢?
牛郎和织女彼此捅入对方体内凶器,突然从思绪里翻出。她哆嗦下,不愿深想下去,伸手搂住不远处儿子。只有沉香……天然血脉相连。丈夫,哥哥都靠不住,幸好,还有这个好儿子在。
“二郎神刚刚来过,几乎杀你爹,又威胁不准带你上天面圣。沉香,你是不是见过他?他心狠手辣,六亲不认,你千万要小心呀!”
龙四向刚回到家沉香千叮万嘱着,三圣母感激地看着她,这个好姐妹,总是这热心。
沉香心不在焉地允着,显得心事重重。刘彦昌只是些皮外伤,缓过神来,自然又痛骂通杨戬。沉香听会,也不插话,丢下句累,就躲回里屋。
进屋,却是拿起那盏宝莲灯,就那看着,伏在桌上,动也不动。
小玉倚在沉香身上,轻声道:“那时你,好可怜。是在想娘吗?”沉香回想着那时心情,说:“想娘,还恨着自己。”叹口气,又道,“是真害怕,被杨戬墨扇当头压下时。他是天神,只是凡间穷小子,有什能耐能和他斗?可想到别人家子和和乐乐地,却连母亲面都没见过,怎都不甘心,不服气。”
刘彦昌只顾着自己伤,没心思来管沉香,龙四进来劝几句,也没多少效。天黑,淡淡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盏灯,个带着泪痕孩子,孤零零地坐在黑屋中,被月色曳出长长影子,悲惨而凄切。
沉香已知道这灯是娘法器,虽然不明白法器含意,但坐得久,却下意识地对它说起自己心思,声泪俱下,只听得人人心酸。小玉抬手去拭泪水,余光扫,突然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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