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暗暗抬眼去看王母,宫服盛妆,雍容之下,隐藏却是他都琢磨不透阴森。王母不同于老君,老君虽然诡计多端,但起码还象个人,有着人欲望和缺点,对自己,也多少有着几分惜才之心。但这个女人呢?八百年,或许真赢得她信任,但他却知道,在她心中,自己只是个很好用工具,旦没有用,就势必被弃如败履。
知情不报者也要严惩,
过两次……每次都是为丈夫,为儿子。
如果当年,当年自己赶到华山时,她不是亮出宝莲灯,恶言相向话,自己会做得如此决绝吗?应该是有更好办法,瞒天廷,由着她和那个不成器书生做世夫妻。只可惜,世上事,怎也假设不来。
突如其来疲惫感袭来,杨戬低声道:“无论你肯不肯相信,其实们对沉香期望都是样。希望他能踏踏实实地做世凡人,享尽人间欢乐。三妹,你安心吧。”不敢再看妹妹脸怀疑,衣袖拂,他转身匆匆离开。
回到真君神殿,圆月仍高悬空中,但却已注定无眠。杨戬取出怀中金锁,坐在空寂神殿里,垂下眼默默地看着。
“你说过,三妹,你对着这金锁祈福几百年,只要带着它,不论在哪儿,就如同你在身边样。”众人都听见他在低声自语,“明天就是沉香十六岁生日。不能将母亲还给他,那,就由这块金锁来陪着他吧。三妹,二哥不配再受你祝福,就让这金锁,代你去保佑你孩子……”
三圣母听沉香提过后来事。生日那天,沉香无意里发现宝莲灯。他不知道这是法器,结果被戏弄通,追着灯,从家里路追到村外湖边。灯越飞越高,他控制不住自己法力,竟也随之飞起。惊觉之时,失声大叫,险些跌入湖底,幸好龙四公主赶来为他过生日,这才帮他收回灯,解围。
但儿子却对四公主身份产生怀疑,迭声追问不果后,小小孩儿,也觉出自己与众不同,大叫声,“你们知道吗,现在觉得自己象个什?象个妖怪!”不顾切地冲出屋,连四公主,都追之不及。
三圣母不禁靠近儿子,满心愧疚。此时,天已破晓,杨戬正在凌宵殿早朝,恭列朝班之中,三呼万岁,礼拜如仪,八百年来众人见得惯,不愿多看。但王母淡淡传下句话,却立刻将众人注意力拉回来。
“杨戬,蟠桃盛会举办在即,三圣母心细体贴,三界知名,有意让她来筹办全局。你最近去趟华山罢,传懿旨,让她上天领命。”
杨戬微震下,却唯有出列施礼受旨。余下朝会时间,他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玉帝处理事务,问到他时,他也多半敷衍事。但临近结束,王母却又开口,“还有件事,现有天条,对男女私情惩罚还不够严厉。从今天起,另加补充,不但思凡者要受到惩罚,知情不报者也要严加惩处!就不信,绝不这等歪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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