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势,地位,甚至自己,都可以由着你毁去,但是娘怎办?你自己又怎办?你天真到以为个宝莲灯,就能保你永世平安,就能对抗整个天廷?”
血从唇角呛出,他却浑如未觉。如何才能保得三妹平安?或许,这瞒下去就不会有事。可是,若她忘不那凡人,还要继续她这世夫妻呢?无力感从杨戬心底涌出,为那样个平凡男子,她已对唯哥哥使出宝莲灯。如此决绝,又如何肯选择忘记?
此事若被王母得知,三妹受处罚,必然重过织女百倍。自己兄妹存在,原本便已是仙凡严禁通婚这天条笑柄。如果再私通凡人,三妹,只怕你就当真要万劫不复。
那,只有断她念头?没有做这世夫妻机会,就算她不想忘记,时间也会冲淡所有思念。幽禁在这里,王母时不会知道。只要抹去此事存在过痕迹,切就又能回到自己出任司法天神时,所精心拟定好那个轨迹上来。
“二哥不会害你,哪怕,
太阳慢慢坠下,杨戬留下康老大和梅山老三看守半山入口,神色漠然地返回真君神殿。他独坐在寒冰般大殿中,仿佛连月色都不愿去见,坐,就是整整夜。
第二天,他退朝回来,哮天犬来报,宝莲灯已将刘彦昌送回刘家村老家。三圣母脸色惨变,叫道:“他……他知道你们下落?”众人也倒吸口凉气,心道以他压妹妹入山底狠辣手段,又怎会放过这对父子?随即觉得奇怪,沉香分明是在刘家村平安长到十六岁,不知其中有着什变故。
杨戬令让哮天犬退下,侧身坐在榻上,锁眉沉思着,神色落寞。半晌,低头看向自己双手,嘴角边掠过几分苦涩笑。
他缓缓起身,驾起云头往华山而去,却不落下,只在云间伫立着出神。“昨天……自己到底做什?”他合上双目,觉出难言疲倦。三妹那凶狠目光又出现在眼前,他微微颤,从来都挺得笔直身形,竟也有些佝偻。
“织女私通凡人,败坏天地秩序,无论如何也不容宽贷!”
王母话言犹在耳,织女被锁在银河边时,那盈盈欲泣、悲苦无依模样,也还记忆犹新。亲生女儿,都要受这重处罚,看来老君没有说谎,仙凡通婚,果然是王母最大禁忌。
“三妹,你善解人意,从来都只是为外人而发。这二哥苦楚和用心,你却是从来都不肯体谅。”他惨然地想着,“你可知道,你行径,足以毁你和所有切。”
但是就算如此,那山下……
那山下阴湿沉闷,连昼夜都无从分辨,三妹怎受得。从小到大,她又何尝吃过这种苦头?自己昨天,又如何能下得这狠心,竟生生锢她法力,将她压入这座高耸沉重山底?
胸口压抑难当,思绪却越转越快。看着郁郁葱葱山色,杨戬只觉得自己也喘不过气来,那山,也似整个压在他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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