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状告淮南王太子刘迁谋反,天子才命吕步舒与张汤赴淮南查案;
吕步舒拘捕刘迁,上奏天子,天子却令公孙弘与诸侯王商议;
诸侯王、列侯等四十三人认定刘安父子大逆无道,应诛杀不赦,天子却不许;
伍被又状告刘安谋反,天子派宗正赴淮南查验,刘安闻讯自刎。
司马迁无比诧异:天子登基四十余年来,多少王侯公卿只因点小错,便被弃市灭族。刘安谋反,天大之罪,天子却居然容让至此!自始至终,宽大仁慈、处处施恩。
天子最不喜臣子有异议,他独尊儒术,吕步舒却不但盗毁宫中儒经,更毒杀孔子后裔,是公然违逆圣意,与儒为敌。
对,只有这条才致命!
杜周盘算已定,仔细斟酌,写篇奏文,又反复默读,没有字不妥,这才将奏文连同那片断锦封好,命人押孔驩,进宫面圣。
司马迁升任中书令,时常陪侍在天子左右。
他打定主意,只遵命行事,不多说句话。虽然日日如履薄冰,但处处小心,倒也安然无事。
亡’,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但看来也是悲叹亡失之意,倒是最后句‘啼婴处,文脉悬’,似乎还有线生机。”
孔霸亲自将孔驩带到长安,献给杜周[孔安国献书般认为是汉景帝末年,《汉书·艺文志》却记为“武帝末……安国献之。遭巫蛊事,未列于学官。”苟悦《汉纪》认为“武帝时孔安国家献之”,清代汉学家阎若璩怀疑“天汉后安国死已久,或其家子孙献之”。]。
杜周看那小儿站在孔霸身侧两步远,显然是有意隔开,手里紧握着只木雕漆虎。小儿略高些,但极瘦,双眼睛倒仍又黑又圆,只是神情变得孤冷,碰到杜周目光,不但不避,反倒回逼过来,冷剑般。
杜周微觉不快,转头问孔霸:“什人送他去鲁县?”
“硃安世。”
他又从头细读,着意看吕步舒查办此案经过,吕步舒持斧钺到淮南之后,依照“春秋大义”审问,独断专行,处斩数千人,遇事从不奏请,结案之后,才上奏
抽空,他去天禄阁,查到淮南王档案,发现天子在此事中迥异常态:
雷被状告刘安,公卿大臣奏请缉捕淮南王治罪,天子不许;
公卿大臣上奏刘安阻挠雷被从军击匈奴,应判弃市死罪,天子不许;
公卿大臣奏请废刘安王位,天子不许;
公卿大臣奏请削夺其五县封地,天子只诏令削夺二县;
“他背诵是什经书?”
“他不肯说,卑职也不知道。”
“孩子留下,你回去吧。”
杜周命人将孔驩押到后院看牢,自己独坐在书房,思忖下步计策:他又重新查看当年案卷,孔安国满门亡故,被疑是儿媳朱氏施毒。当时廷尉下通牒,缉捕朱氏。吕步舒却又暗中派遣刺客追杀朱氏母子。看来朱氏定是被诬陷,幕后主使应该正是吕步舒。不过,当年孔门案天子便不介意,如今旧事重提,天子更不会挂怀。
天子最恨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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